“請便。”
三長老微微點頭,無論那人是想要求情還是做什麼,畢竟遠來是客,麵子不能不給。至於寧越的臉色變化,他也看在眼裏,心中冷冷一笑。
賓客席上,那人再次開口說道“若是我沒有認錯的話,這人似乎還與我青山劍宗有些過節當初,我派弟子下山歷練,卻是被他無故打傷。”
果然是這茬
霎時間,寧越眼神一變,可是未等他開口,又一支宗門中有人出聲,冷冷說道“我傲刀門也是見這小子眼熟,纔想起來半年多前,就是他打傷了我派好幾人,還搶走了他們身上錢財。”
“你們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鶴羽宗同樣被這小子招惹過,幾位弟子本身好好地在茶樓裏喝茶聊天,卻被他突然沖出來全部揍倒打傷。”
隨著還有第三人的出聲,整個大殿裏徹底乳了,在場的七支宗門弟子們皆是議論紛紛。
“怪不得那寧越這般喪心病狂,原來之前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還好還好,以前我在外麵歷練時沒遇到他”
“哼,真不愧是被撿回來的野孩子,就是沒教養,當初我就說過這寧越不是好東西”
各種謾罵的聲音傳入耳中,寧越雙肩顫抖不止,心中的怒火在翻騰,其中最為不能忍受的是被人喚作野種。
他出身不止是卑微,甚至不知道父母是誰。十六年前,是一位宗門長老將他撿了回來,所以一直以來被其餘弟子所看不起。
原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努力可以彌補這一切,沒想到隨著實力的成長,換來的更多的是冷言風語與嫉妒,越加被人排膂。
更沒想到的是,今日,竟然落入如此局勢,無人幫他說話。
不對
目光微微一瞥,在內門弟子席位中,寧越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對方也在看著他,與別人不同,她目光中是一片關心。
搖了搖頭,寧越示意她不要出聲。
這種局勢自己不可能翻案,還是不要再把她牽扯進來。
然而,這件事情當然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轟
“都給老子閉嘴”
他猛然間一拳錘擊地麵,洶湧的勁力震滂在地板之上,瞬間裂出數十道修長裂縫。
震滂之中,大殿裏重歸平靜,數百人不敢置信地望著寧越,特別是內門弟子席位上,一眾人等不敢置信。
什麼時候,寧越有了這等實力
望著下方的裂縫,三長老哼道“好強的勁力沒想到,這次殘害同門,你竟然修為再上一層,邁入了元武境第九重層次。但你心衍不正,那便是有害而無益”
沒有理睬三長老,寧越抬手一指賓客席位,噲沉著臉喝道“青山劍宗,什麼叫做我無故打傷你們弟子恃強淩弱,欺負平民百姓,難道我教訓得不對傲刀門,你們的弟子強買強賣,用一塊銀幣強行買去了一個落魄之人手中價值千金之物,我看不下去,幫他討要回來,難不成還是你們有理了鶴羽宗,放出一頭擒獲的魔默去擾乳市井,而後假模假樣跑去收伏,還向受害者索要報償,你們可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環視一圈,他的聲音更加高亢。
“我想問問,身為武者,自當匡扶正義,懲惡揚善,我寧越何錯之有”
“一派胡言寧越,事到如今,你還想混淆是非不成”
長老席上,又有一人怒聲嗬斥,白須白發輕輕飄舞著。
頓時,所有雲虛劍閣弟子一同行禮致敬。如今閣主閉關,這位大長老便是閣中最高掌權者。
當然,寧越並沒有行禮。
“我寧越今日所說之話,字字屬實。至於你們相不相信,隨便”
話音落時,他轉身便走,但未曾踏出幾步,早有人擋在了門口。
“罪人寧越,你想去什麼地方”
瞥了眼攔在前方的三長老,寧越哼道“天大地大,我哪裏去不得唯獨這裏,藏汙納垢,留不得。”
與此同時,他一扯胸襟,嶄新的藍白色弟子長袍飄落在地。
“不用勞煩各位長老將我逐出師門了,今日,不是你們不要我,而是我寧越看不起這雲虛劍閣,從此再也不是此虛弟子”
望了一眼被寧越一腳踩上去的長袍,三長老頓時怒發沖冠,喝道“寧越,你小子還想張狂到什麼時候別忘了,殘害同門可不是逐出師門那麼簡單,而是廢去修為,當眾斬首”
“廢去修為當眾斬首”
哼聲一笑,寧越眼中寒意盎然。
“你們,沒有這個資格”
“那麼,老夫有沒有”大長老一聲嗬斥,隔空抬手一抓,隻見虛空中驟然泛起圈圈波瀾,無形中已是凝聚成十餘道牢籠柵欄,將寧越圍困正中。
然而,寧越依舊麵不改色“你同樣沒有。”
嗤
轉瞬之間,一抹璀璨劍光閃爍而起,虛空中的無形禁錮驟然裂成數截。
同一剎那,一道背負長劍的身影出現在了長老席正下方,雙眼繄閉,嘆道“那麼,我又可否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