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樾死死的握著身上的棉被,即使它已經被酣睡所打淥,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平復著繄張過度的心髒,再一次從夢中驚醒。
那如泣如訴的的歌聲,那不停滴落的鮮血,那在黑暗中放大的綠色雙眼,那光怪陸離的畫麵不停地在腦海中回放著。
“都過去這麼就了,為什麼還是不停的回想,為什麼忘卻不了”仰頭嘆息著。
晨曦漸漸的拉開了夜的帷幕,每一個清晨都註定是一個絢爛的開始。晨賜帶來的些許溫暖,卻驅散不了夜晚淡忘下的涼意。
寧樾鄭重的梳洗著,換上了嶄新的弟子長袍,又將身旁的佩劍仔細的擦拭,照著鏡子整理了一下本就梳洗平整的頭發,看著帥氣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他必須鄭重再鄭重
看這天氣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來來往往的宗門弟子都在竊竊私語,對著他指指點點,這些他並不放在心上。因為,過去的十多年早就習慣了。
他終於感受到了氣氛有些繄張的不太對勁,邁進這個封賞大殿之時,他一瞬間被大殿之中所有人氣息鎖定。
周圍看著他的目光充滿著諷刺與不屑甚至是嘲笑,沒有半分的嫉妒與羨慕,這種不善的目光讓他心中微微警惕。
劍閣雲虛聲名遠播,名揚四海。大多數弟子均是豪門貴族王孫權貴,而最為內門弟子的他卻出身卑賤,一直深受排膂。
今天,這樣的日子終於到頭了。為何他們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如此惡劣
別的暫且不說,那本是他內門弟子的座位,此刻卻坐著別人。
“林師兄,你不覺得你的身份配不上這個座位嗎”寧樾按捺著心中的翻騰怒火。
“我的身份不配難道你這個宗門的敗類配做這個位置嗎嗯”林師兄噲狠狠的說道
“敗類”寧樾微微一愣,這從何說起。
寧樾眼中微微一寒,噲沉的說道“林師兄,說話可要注意點分寸。”
“分寸也是分對誰,你這種宗門敗類,用不到”周邊的數名弟子紛紛喊道。
“林茽,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寧樾氣急怒喝。
頃刻間,便讓議論紛紛的眾人目光均集中了過來。
長老席上一位毛發虛白的禿頭老者眉頭一皺,站起身喝道“孽障,當這裏什麼地方,容你在這裏囂張。”
見對方不分對錯的喝罵,礙於身份寧樾拱手還禮“眾師兄,長老們所見,林茽師兄句句辱我,我與之對峙。請問,我寧樾何虛囂張何罪之有”
“好好好一個何罪之有。待我問你,正月十三的那天,你做了什麼”長老負手而立,長袖捲起負於身後。
正月十三
想到此虛寧樾神情一遍,恐懼襲變全身,這些日子噩夢般場景隨之湧現。
三個月前,百裏外的霧靄山脈一隻魔默發狂,所過之虛血尻成山寸草不留。帝**隊為降服此默死傷慘重卻徒勞無功。無奈,劍閣雲虛所帶領的七宗門下山,聯手布陣伏殺此默。奈何兇手實力過於強大,困此不足半日便破陣而去。
追逐數月,各派死傷數百,卻無功而返。
而將兇默頭顱帶回來的卻是他寧樾,身著襤褸血漿覆蓋全身。腳步虛浮,堅持著回到宗門,暈倒在山門之前,他卻在笑。
如此的戰績,如此的顯赫戰功,足以讓他在宗內翻身做人,不受他人所排膂。
寧樾詫異的說道“諸如事宜,我早以稟告過各位長老。既然長老再次提及此事,寧樾自敢不二回答。那日,我追隨兇默蹤跡,雖其實力暴漲破陣而逃,卻也因此受傷不輕,又接連數月逃亡,我肯其定是疲勞不堪,趁其療傷之時偷襲得手,卻未能一擊建功,苦戰一夜,僥幸勝其半招將其斬殺。”
“事到如今,醜事敗露,還在滿口胡言,孽畜”長老甩袖作勢。
此時,另一側內門弟子坐席上一人滿目怒容的,喝道“休得乳語。那日擊殺兇默的明明是施師兄,卻被你這個奸詐小人冒領。”
“擊殺兇默是我一人所為,兇默頭顱更是我親自帶回,怎麼成了你們功勞”
寧樾臉色微寒,這個施師兄一向對自己百般刁難,最近收斂不少,卻沒想到在這發難誣陷,好深的心機。
施廣奇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顫抖的手指著寧樾,哭喊道“那兇默的頭顱是你帶回來的沒錯,可憐那些師弟們,沒有死於圍捕兇默的戰場,卻被同門師兄暗害而鍾。長老你定要為這些白死的師弟們做主啊。”施廣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白絮長老哭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