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陳寶祥就知道那是大人物的保鏢之一。
他跟著那個保鏢,繞過大觀園,到了劇院後麵的巷子裏。
那裏停著一輛老式汽車,保鏢拉開車門,讓陳寶祥上去。
大人物在車裏等他,雙眼炯炯有神,嘴角帶著淡定的微笑。
陳寶祥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說了,大人物哈哈大笑:“真是有
意思,金慶輝已經把你的心思掌握得透透的,你見到她以後,就會變成奴隸一樣,這也是催眠術的一種。陳老板,以你的智慧,跟這種人動手過招,實在相差太遠了。”
陳寶祥無奈,這些事情無法改變,畢竟他原來就是這個樣子。
他內心那種懦弱的性格無法變動,任何時候都不能麵對麵地跟對方硬碰硬。
“先生,我現在不知道你們到底要搞什麼?金慶輝想見你,重敘舊情,不如你們就見一麵,讓她死心。如果讓我來回傳話,恐怕事情會變得越來越複雜啊?”
大人物麵色鎮定,聲音和緩而低沉:“陳老板,這隻是開胃菜,金慶輝的真正目的,是整個濟南的江湖。我跳出去,正好給她趕盡殺絕的機會。幹掉了我,她在濟南恐怕就沒有敵人了。想想看,老百姓見到她,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整個濟南將會陷入什麼樣的境地?”
陳寶祥猛地一拍額頭,他明白了,金慶輝這樣的人,就是日本鬼子派來管理濟南的。
她要讓所有老百姓感到徹底的害怕,在金慶輝麵前,不敢輕舉妄動,以後也失去了反抗的意識。
如果真的達到這個目的,濟南就全完了。
這種理論推行全國,其它城市也會如此。
陳寶祥聽懂了,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會這樣?世界上竟然有如此陰險狡詐的人?”
大人物淡定地回答:“中國人跟日本鬼子之間的戰鬥,
完全不是兩個國家、兩種民族的戰鬥,而是我們人類挑戰惡魔的艱難之戰。像金慶輝這樣的人,日本鬼子裏麵還有好多,血洗南京的那些殺人狂,也是如此!”
陳寶祥靜下心來,再次重複金慶輝說的話。
大人物點點頭:“她急於立功,更何況還可以在濟南撈一筆,除了你倒黴,其他那些富豪劣紳肯定也會倒黴。他們手裏有錢,金慶輝喜歡的就是這種人。”
陳寶祥苦笑起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來到濟南,讓大家都看直了眼,誰能想到她是真正的惡魔。
任何一個跟她打交道的人,都有可能被她吸幹榨盡,最後什麼都不剩。
日本鬼子對於華夏的掠奪,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過去,濟南幾大名家的東西已經完全轉移,而且日本鬼子不知道文物的重要性,隻知道搶糧食,搶黃金。
在大人物這裏,陳寶祥大開眼界,很多事情以前隻是聽說,卻不知道背後的邏輯關係。
按照大人物所說,日本人對於華夏大肆掠奪,運往島國,就是要在那裏建立一個國上之國。
就好像英國把印度當做殖民地一樣,日本人也想如此。
一旦他們的計劃完全實施,中國人就變成二等人,而日本人高高在上,變成了尊貴民族。
陳寶祥氣得連罵了幾句髒話,如果隻是雙方戰鬥,誰強誰弱,分個勝負就是了,但日本鬼子處心積慮,要把四萬萬中國百姓全都
變成他們的奴隸,這一點——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