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是為了黃金,更是為了那條運金通道——”
宋自雪嘴角綻放微笑,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綢緞,慢慢展開,鋪在床上。
那竟然是一幅山東地圖,不過上麵的標注是中國、日本兩國文字,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繪製的。
“老三,我從青島過來,殺了一個繪製地圖的日本間諜小隊,獲得了這份地圖。你看,他們一直在尋找八方麵軍的運金隊。從招遠到東營,從東營到壽光、益都繼續向南,通過臨朐,翻過大山……”
在這幅地圖上,日本人已經用醒目的紅線標出,運金隊的行動路線。
也就是說,隻要運金隊走這裏,一定會鑽進日本人的口袋陣,最後連人帶黃金,全部落網。
“老三,想想看,有了地圖,我們提前埋伏,別說是千兩黃金,就算是一萬兩、十萬兩,都是我們的。你隻要準備好馬車,等著裝金子就行了。”
吳一笑已經緩過氣來,指著地圖,滿臉驚喜:“二姐,有了地圖,咱還在濟南幹什麼?直接向東去就行了!”
陳寶祥仔細地觀看地圖,然後向宋自雪挑起了大拇指。
比起吳一笑的毛躁,宋自雪沉穩冷靜。
比起“智取生辰綱”,宋自雪的計劃簡直無懈可擊,幾乎是涸澤而漁,能把招遠運過來的黃金,一網打盡,一兩都不剩。
鬼子狡猾,但根本想不到,華夏的江湖勢力胃口有這麼大。
“不,我們要把運金隊的交通員救出來,救人是為了殺人,殺人是為了控製消息。這一次,我們弄一座金山回來,重新拉起一支人馬,誰敢瞧不起咱?”
陳寶祥鬆了口氣,他看得出,經過幾年蟄伏,二姐宋自雪也變了。
很可惜,他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宋自雪。
黃金無用,就算十座金山,也不能把鬼子趕出中國。隻能是一直殺下去,直到把鬼子殺光。
他覺得,柴房憋悶,一個人走出去,站在院子裏。
柳月娥從前麵過來,悄聲告訴他:“店裏的人都走了,一個不剩。我聽他們說話,有可能是去了大明湖北岸的鐵公祠。那邊抓了很多人,都去押解犯人了。”
陳寶祥點點頭,柳月娥總能察言觀色,給他很多幫助。
“當家的,裏麵到底怎麼了?”
“不用管,照顧好店裏就行了。”
陳寶祥不願柳月娥知道更多,畢竟,宋自雪和吳一笑都是道上的人,說話做事,跟普通人不同,千萬別嚇壞了柳月娥。
宋自雪走出柴房,輕輕伸了個懶腰,向著珍珠泉的方向。
“老三,韓長官在的時候,我就說過,總有一天,我們成為那裏的座上客。現在,如果我們有幾千兄弟,幾千條槍,是不是就能跟日本人談生意?”
陳寶祥的心猛地沉下去,他不會跟日本人談生意。
任何時候,他都跟日本人勢不兩立。
如果宋自雪懷著這樣的目的,重新回到濟南,大家的思路就完全岔開了,甚至是南轅北轍。
“二姐,你那時說過的話,時過境遷,都不管用了。”
吳一笑也鑽出了柴房,笑著插嘴:“怎麼不管用?有人有槍,什麼時候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