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見過唐辰睿玩遊戲的樣子,無論被他爆掉的仇家如何在頻道上對他罵『我操』啦『日你祖宗』啦,唐辰睿都是紋絲不動笑一笑。這一個細小的情節讓席向晚頓時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本質:破口大罵,是弱者的表現,因為拿對手無可奈何,於是隻能逞口舌之快;真正的強者是無聲的,睥睨的,不跟你廢話,看你不順眼,一個字,殺!
他玩起遊戲來尚且如此,真正到了現實中恐怕是更上一層樓,就像他曾經半真半假對她說的那樣:「做壞人……有一種快感,難以自拔。」
對待這樣的男人,順從遠遠比反抗來得好。
於是,向晚放鬆了自己,抬手摟住他的頸項,鬆了齒關讓他進來,觸到他的舌尖被他勾住,她也沒躲,就這樣隨他勾了去被他含住一番吮吻纏綿。
纏綿之際,向晚肚子餓了……
「……天都黑了,我們晚飯吃什麼?」
唐辰睿笑笑,她剛才的順從讓唐辰睿的態度明顯緩和了許多,但同樣的,他的心思也同時都飛走了,「等下我做給你吃……」
向晚叫起來,「哎你又想幹什麼!」
「你說我想幹什麼……」
「昨天我剛被你弄得好痛!」
「韓深幫你寫的檢討書你不想要了?」
「……」
繳械投降,唐辰睿對她滿意地笑起來。
向晚任他脫了衣服,心裏很氣餒。笑吧笑吧,知道你是我救命恩人的頂頭上司,老子可以拒絕唐辰睿,但怎麼可以拒絕唐總監呢。是呀,為了一份檢討書,做不到富貴不能淫,鄙視俺好了。
……
一星期之後,從紐約飛往本市的一架波音飛機穩穩地降落在城市機場,從紐約歸來的人們閘機入市。
等在機場大廳的席家下屬眼尖,望見自家少爺的身影出來,立刻應了上去。
席向桓給人的印象一向是不苟言笑的冷麵精英形象,去了美國半年之後這種冷麵形象隻增不減,更上一層樓。一身深色西服下,整個人幾乎就是沒有溫度的,絲毫不得親近。
掃了一眼眼前的幾個人,席向桓沒什麼情緒地開口吩咐,「說過了,不用來接我。回去告訴我母親,我會住在自己的酒店公寓,不會回去住。」
幾個下屬麵麵相覷,不敢吭聲,最後還是為首的一個男人訕訕地告訴他道:「夫人也來了,車子就停在外麵,夫人想和您談一談。」
聞言,席向桓停下了腳步,但也僅僅停了一秒,拎著行李箱繼續朝前走。
上了車,坐在後座,向母親點頭問好,很公式化的一連串動作。
大概母子倆這半年來在電話裏的爭執實在經歷太多,最明顯的證據就是越洋電話費呈幾何級數跳躍式增長,以至於見了麵反而平靜了下來,彼此心知肚明各自的心事和爭執點,不提,不談,是雙方最大的讓步。
「這是半年裏美國子公司的業績報告,我看過,沒有問題,交給您過目。」
為了使得彼此都不炸起來,談公事,是最明智的選擇~~
可是好死不死地,席母偏偏要觸地雷。接過報告,隨手翻了兩頁,席母威嚴的聲音響起來。
「唐盛的影響力果然了得,有它的信譽作擔保,投資者對我們的信心明顯集體回暖。」
!!!
哪壺不開提哪壺!
席向桓笑一聲,忍了半天終究沒忍住,舊事重提反唇相譏:「所以,把向晚賣給他也是值得的,是嗎?」
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席母淡然以對:「你怎麼就能肯定,和唐辰睿在一起,向晚不會幸福?」
「至少我能肯定,你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給過她。」
說完,他不想再待下去。開了車門,席向桓下車,拎過自己的行禮,拿出行動電話準備打電話。
席母的警告聲淡淡地傳來,直入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不堪一擊。
「你要見向晚我不反對,但保持距離這個道理,我想你還是應該明白才對。你的訂婚宴也已經定下來了,過幾天就會對媒體發布消息。我想你也掙紮了這半年,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現在既然回來了,你應該已經做了決定,清楚了你的身份才對。」
聞言,席向桓停下手裏準備打電話的動作,拿著行動電話不說話。
席母關上車窗,淡淡地告訴他最後一句警告。
「在你不願意訂婚這件事上,雖然你不肯說,但我猜,如果你的理由是為了向晚,我勸你大可不必。……半年前,向晚的身份是你的妹妹,而現在,比起你的妹妹這個身份更重要的是,她已經是唐辰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