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冒出山頭,隻是朝霞剛剛讓天色由夜轉晝而已。
這個時候的京城剛剛恢複朝氣,文武百官已經等在了承天門口,隻等宮門大開,他們就直奔奉天大殿而去。
也就在此刻,一貫卡點上朝的徐達,和學他卡點上朝王保保,就出現在了一眾大臣的眼裏。
“拜見徐帥!”
恰好就在徐達準備和大家打招呼之時,早就貓在暗處的驛兵,突然就衝了出來。
“急奏!”
“寧波府急奏!”
所有人的眼裏,就文武二位右相的站位來看,徐達恰好就站在了驛兵來時的方向。
自然而然的,寧波府的急奏就落到了徐達的手裏。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合情合理,都是那麼的湊巧。
可也就在徐達手握奏疏,站回左列武官第一位之時,站在文官第一位的胡惟庸,以及第二位的吏部尚書呂本,卻是用餘光看著徐達手裏的奏疏。
他們隻覺得這事有點不對頭,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哪裏不對頭。
尤其是胡惟庸,更覺得這事不對頭。
因為按照慣例來說,徐達這武丞相就是掛在中書省玩的,說白了就是牽製他胡惟庸之用。
他徐達主戰場,一直都是五軍都督府,一個月能在中書省坐衙五天,就算他來得勤了。
也因此,各地送來的奏疏,也一般都是往他胡惟庸的書房送。
可現在倒好,偏偏他葉青的奏疏,就恰巧落到了他徐達的手裏。
要說沒問題吧,又總覺得不對頭!
要說有問題吧,又確實看不出來哪裏有問題!
也就在胡惟庸皺著眉頭思索之時,徐達卻是笑著說道:“胡相,要不你拿去奏與陛下?”
“我幹這事,有點逾越了!”
胡惟庸當即擺手道:“徐帥,您說哪裏話?”
“您也是中書右相,您說這話,我怎麼擔待得起啊!”
徐達見胡惟庸這麼說,這才勉為其難的重新收好奏疏,準備勉為其難的按照他的方式上奏。
而站在後方的王保保看著這一幕,也隻是嘴角輕輕一揚,就權當不知道。
片刻之後,宮門大開,文武百官列隊而入。
奉天殿內,
文武百官齊拜:“臣拜見陛下,問陛下聖躬安。”
朱元璋高坐龍椅,朗聲道:“咱安,平身吧!”
“大家有什麼要奏的,趕緊奏來。”
徐達正準備開口,卻有文官搶先出列。
“臣參奏寧波府知府葉青,仗著‘寧波特別行政府’的招牌,不顧大明律令,不顧朝廷理法,完全不施行浙江布政使司的政令!”
“臣參奏寧波府知府葉青,霸道施政,寧波市舶司原本直屬浙江布政使司,他卻強行獨攬,拒不向浙江布政使司奏報!”
“臣參奏寧波府知府葉青,自行其政,連中書省也不放在眼裏!”
“臣參奏寧波府知府葉青.”
朱元璋聽著這源源不斷的參奏,看著那麼多人手裏捧著的奏本,真就是句句不離葉青,本本不離葉青。
他好不容易過了一個月的舒心日子,現在又開始滿腦子葉青了。
頭疼,氣得頭疼!
牙疼,為了忍住不發火,咬得牙疼!
朱元璋強忍怒火,隻是嚴肅說道:“寧波特別行政府,是咱成立的,關他葉青什麼事?”
“他葉青隻是個幫咱辦事的人,你是在參奏咱嗎?”
“你是在參奏朕嗎?”
百官一聽‘朕’字出口,當即沉默不言。
緊接著,朱元璋又巧妙的把這些參奏葉青的事情,給自己承擔了下來。
在文武百官的眼裏,皇帝陛下寵愛葉青,已經是寵愛到不要原則的地步了。
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的皇帝陛下,隻是在為自己的‘金口玉言’買單而已。
他在替葉青承擔後果的同時,早已在內心深處,把葉青罵了個遍。
“姓葉的,”
“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可別太過火!”
也就在朱元璋暗自發狠之時,徐達卻是有些犯難了。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僅僅是一個多月不見,他葉青就幹了這麼多遭人恨,這麼多斷人財路的大事。
竟然連寧波市舶司這個香餑餑,也從胡惟庸他們的手裏搶走了。
想到這裏,他隻是暗自誇一句,他這個好女婿,確實有魄力。
他是真的想壓一壓手裏的這封奏疏,真的想等他皇帝老哥氣消了之後再奏。
可他又是當著滿朝文武接手的急奏,不當朝奏報又明顯說不過去。
他不擔心事情不可控,他隻是擔心他皇帝老哥氣上加氣,身體會受不了。
但轉念一想,他皇帝老哥身體好得很,依舊處於上馬能衝殺的狀態,也沒那麼容易氣死。
想到這裏,徐達便抱著玉笏走了出來。
“臣徐達有本要奏!”
“不對,是寧波府知府葉青急奏,臣剛才在宮門外恰好拿到。”
“臣好沒來得及看呢!”
“既然寧波府是陛下特批的寧波特別行政府,自然葉大人就直接向陛下負責了。”
“還請,陛下直接禦覽!”
說著,徐達就拿出這道蠟封嚴密的急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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