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誠實,”牧村拓歎氣說,“我到底還有多少優點。”
“很帥!”
“謝謝。”牧村拓走出去,門關上,他的聲音從走廊傳進來,“在門口等你。”
“OK!”星野愛大聲說。
門庭處,牧村拓換好出門的運動鞋,又把來時路上買來的暖寶寶貼在衣服裏。
走到門外,世界一片蒼茫。
暖和的陽光撒下來,新蔥閃閃發亮,門簷的積雪化成水滴落下來,一下一下敲出冬天的禮歌。
極目遠眺,六七歲的頑童在放風箏,腳踏木屐的婦人在不遠的地方交談,男人砍了幾捆柴背回來。
山的輪廓,太陽的形狀,樹葉的低語,風的高呼。
竟然連風都變得有跡可循了。
他靠在木壁上,聽見犬吠聲融進微寒的空氣裏。
沒過一會兒,身後傳來空靈的聲音:
“牧村君,走吧!”
“哦。”
他回頭望去,看見上身黑色棉襖,下身深藍牛仔褲,腳踩一雙棕褐色長筒靴的星野愛站在淡黃色的燈光之下。
她一邊整理附兩隻有小兔子玩偶的禦寒手套,一邊抬眼看過來。
頭上沒戴帽子,但用了類似的兔子發飾裝點秀發。
此刻正將頭發撥到後麵,露出那令人著迷的白皙耳朵。
那是怎樣曼妙的身姿,連一襲白衫的北國風光在她麵前都黯然失色。
整理好手套,星野愛邁著可以說是歡愉的步伐走過來。
直到到了牧村拓身前,她止住腳步,手在身後交疊,腦袋傾斜一個可愛的角度,臉上掛著純淨的、毫無瑕疵的微笑:
“有那麼好看嗎?盯了好久。”
“抱歉。”
“走啦。”
牧村拓點頭,星野愛圍好圍巾、對著空氣呼出口氣,兩人踩著積雪一起出了門。
一路上,微風和煦,陽光溫暖。
如泡沫般的雲朵翻湧在湛藍色的天空之上,呼吸到的空氣都染上初冬的色彩。
好像春天近了。其實春天還遠著。
是星野愛讓他覺得春天快來了。
牧村拓想,那是一種完完全全屬於春天的笑容了。
即使在晴空之下,積雪也難以完全消融,二人的腳印從旅館延伸,一直到了山腳下。
登山有兩條線路,一條稍急,一條稍緩。
星野愛左右看了看:“選哪邊好呢?”
牧村拓表示都差不多。
星野愛做出決定:“那就左邊好了!”
“那我走右邊,”牧村拓說,“到時候在山頂彙合。”
星野愛眯縫眼睛盯著他,發出一種奇妙的“嘁”的擬聲。
“開玩笑的,那就左邊吧。”
剛走兩步,星野愛拽住他的衣角。
“怎麼了?”
“改變主意了!”星野愛神秘地揚起嘴角。
牧村拓望著她,她指著一條不是道路的道路:
“牧村君,我們要和別人都不一樣,自己走一條路出來!”
落了雪的雜木林裏,積雪要比其他地方高上許多。
能從樹與樹,灌木叢和灌木叢之間開辟一條嶄新的路出來,搞不好是一次偉大的嚐試。
牧村拓對此表示讚歎:“了不起。”
“我可是星野愛!”星野愛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但是不行。”
“為什麼啊。”星野愛一臉失望。
“迷路了怎麼辦,凍死嗎,”牧村拓說,“作為世界上最貪婪的少女和最禮貌的少年,我們可不能英年早逝。”
“怎麼會啦。”
“聽我的。”
“膽小。”
“聽我的。”牧村拓重複一遍。
“聽你的,聽你的。”
腳印延伸向左麵,路邊的雜草被消融的雪水壓彎了腰。
不知道這個節奏行不行,劇情和氛圍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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