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吵架了，就為了他領子上的那塊梅花狀的紅印痕……白蘭，我真後悔啊，為什麼要跟他吵呢，為什麼要那樣去想他呢？不就是一塊紅印痕嗎？算什麼呀……白蘭，我該死啊，真的該死啊……”韓彥妮癱在白蘭的懷裏，微閉著雙眼，眼角邊，不時地滾落下汩汩的淚珠，隻幾個小時的工夫，韓彥妮清瘦了一大圈，讓人看了是，又憐又無奈，這個時候，誰也幫不了她。
“你也太會找事了，旭東哪是那樣的人啊。後悔？現在後悔有什麼用？”白蘭突然沉下臉來訓斥起韓彥妮來：“假如旭東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看你以後還怎麼活？”
韓彥妮先是一頓，隨即失聲大哭，拿手不住地拍打著自己的頭：“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哭，就知道哭，假如哭能把旭東找回來，我陪著你一起哭！”白蘭吼了起來。
白蘭的話，這態度，芳姨不依了：“走開！快點，我討厭你……”
不知為什麼，芳姨一直很討厭白蘭，隻是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芳姨你，”白蘭漲紫了臉，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輕聲又堅決地說：“我是看在彥妮的份上不走的，要是為了芳姨你，我這輩子都不會上這個門。”
“不上門好，好！”芳姨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依舊麵若寒霜地指著房門：“走，快走，沒人留你。”
“芳姨，你別太過分了，不就是一個保姆嗎？看你拽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是韓家的祖宗？”白蘭從小鼻子裏哼出了一陣白霧，細小如豆的眼裏，飄出了一絲憤怒的精光，兩道有著明顯人工痕跡的眉毛高高地懸吊了起來，一股凶戾之氣撲麵而來。
芳姨傻眼了，白蘭，乍一轉眼就變成了如此陌生和可怕的模樣了？在芳姨的記憶裏，無論自己怎樣待白蘭，白蘭總是一付逆來順受恭順從命的神態。今天？
“你……你這個壞女人！”芳姨也不知從哪借來了膽，上前就去推揉：“滾，滾！”
韓彥妮無力地哭叫道：“芳姨，你幹嘛要這樣對白蘭啊？”
“妮，別哭別哭，不這樣了，不這樣了……”芳姨猛地收住了莫名的怒氣，撲到床沿，將韓彥妮緊緊地摟在了瘦孱的懷裏，渾濁的眼底裏又汩汩地流出淚來，一邊拍著韓彥妮的後背，一邊哭著說：“妮啊，你要好好的，一定。你這樣，真要心疼死芳姨了……”
白蘭敵視地斜了一眼芳姨，輕聲道：“這個死老太婆，以前還以為是個隻會說一二個字的弱智呢，今天怎麼這麼能說了？裝的，哼”
芳姨卻沒注意，而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裏，一下一下地拍著韓彥妮：“妮，妮啊，你要好好的，一定……好好的，唉，家有老人，怎麼辦……怎麼辦啊？”
韓彥妮和白蘭都明白，芳姨口中的老人，是指端木旭東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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