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3)

夫妻二人落座後, 葉先生道出原由:“這幾日,申雅嵐、馮蓉與林芳好生了嫌隙,我還不清楚原由。隻是知道,林芳好有家中長輩撐腰, 似是打定主意讓申、馮二人在人前失了顏麵。”語畢, 取出兩個信封, 遞給董飛卿和蔣徽。

這兩封信的內容一模一樣, 講的是馮、申二人祖輩父輩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例如馮蓉之父年輕時曾與青樓女子糾纏不清, 如今屢有質疑程閣老舉措的言行;例如申雅嵐的祖父曾收受數額不大的賄賂, 被朝廷問罪,連降三級。

信件昨日、今日都是一大早由林家小廝送到兔園門房。門房的人抄錄的時候, 見內容實在不妥,便送來讓葉先生過目。

提及的申雅嵐祖父一事, 已經違反了葉先生與董飛卿製定的規矩, 該追究、虛罰, 但一定要拿捏好分寸, 有必要與董飛卿、蔣徽商量。

昨日董飛卿還沒回來, 便是和蔣徽商量出了章程, 也需要知會並得到他的同意。

董飛卿弄清楚原由之後,咕噥一句:“這些女孩子可真麻煩。”

葉先生對蔣徽道:“我上午有課,騰不出時間, 要不然, 你出麵問問林芳好吧?總要弄清楚來龍去脈, 再追究她明知故犯的錯。更何況,女學生都跟你更親近些。”

董飛卿則道:“不論因何而起,這個學生都留不得。在我這兒,誰都別說‘念在初犯’之類的話。明知故犯的人,第一個和第一百個沒有區別。”

葉先生道:“早就料到了。”

蔣徽則在回想近日關乎林芳好的事情。

蔣翰剽竊的事情在書院成為熱議的話題之後,林芳好請教她問題的情形便越來越少了,不似以往,幾乎每天都去藏書閣一趟。

知曉林芳好與申雅嵐、馮蓉二人不合,是一個女孩子跟她閑談時提了一嘴,說原本有說有笑的三個人,最近卻是一副陌路人的樣子。

蔣徽便讓當差的人留心些。不管怎樣,不能讓哪個學生在書院受欺負,見苗頭不對,便及時詢問、開導一番。

而三個女孩子在書院的時間裏,一直形同陌路但相安無事,至多是迎麵遇到時相互甩個冷臉、冷眼。她總不能為此就把人喚到麵前追究。

林芳好站在蔣徽麵前,問道:“先生有何吩咐?”

蔣徽指了指案頭的信封,“找你說說此事。你看看。”

林芳好依言照做,隨後道:“原來在先生這裏。”

“不然呢?”蔣徽問,“讓你的同窗都看到?”

林芳好低聲道:“我以為,言辭不論妥當與否,都該擺在人前。”

“你以為的,在你的一畝三分地才能作數。”

林芳好抿了抿唇,抬眼望著蔣徽,發現對方神色平靜,目光清冷,態度沒了往昔的溫和。

蔣徽則在此時留意到,林芳好目光閃爍不定,透著焦躁,麵頰、雙唇幹燥得起皮,說形容憔悴也行,說不修邊幅也行。平時言談不過腦子、沒心沒肺的人,有一些遇到事情是這樣,行事顯得急躁。她放緩了語調:“相同的內容,你派人送了兩次,在這之前,應該已打定主意離開這裏——不論如何,明知故犯的學生,書院不會縱容。因何而起?若是願意,便告知於我;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我不想離開書院,”林芳好慌乳起來,“而且,我也沒說什麼啊。”

沒說什麼?在她以為,要說什麼才算是髑犯規矩?規定明明白白的寫著,不得議論帝王官員在政務上的舉措、作為,作為二字難道不涵蓋功績過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