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常久聞言忍不住低頭親他:「還不搬我那兒去住啊?」

蘭小川躲了一下:「說什麼胡話?」

「我說胡話糊弄過你?」常久的聲音低沉了些。

「久哥才不會糊弄我,可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蘭小川笑瞇瞇地拽著常久的手往外走,「連個戲子都算不上,哪裏配得上久哥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

常久瞇著眼睛跟他往外頭走了幾步,忽然將人打橫抱起:「小川,你發情期怎麼還沒到?」

蘭小川匆匆往樓下瞄了一眼,房東太太已經醒了,在廚房裏辟裏啪啦地折騰早飯,他連忙捂住常久的嘴:「別在屋裏鬧,你走了人家還要給我甩臉色看。」

「跟我走吧。」常久輕手輕腳抱著他下樓,木板吱嘎吱嘎地響,「我都想把你綁走了。」

蘭小川摟著常久的脖子笑嘻嘻地與他耳語:「久哥最疼我了。」

常久板著臉輕哼:「疼你才要等發情期,要不然我何必忍這麼久不標記你?」

「久哥,我怕疼。」蘭小川摸了摸後頸上的牙印,「成結疼不疼啊?」

常久暗自嘆息,哄他:「不疼,到時候我輕些。」

蘭小川眼角浮現出淡淡的笑紋,垂下眼簾不說話了。常久把他摟得更緊,眼神復雜萬分。蘭小川是omega,又與尋常的男性omega不一樣,他是租界最底層的人,連戲子都算不上。常久遇到蘭小川的時候他剛成年,第一次出來接客就和常久看對了眼。常久直接把人買下來,蘭小川比他小了將近十歲,連發情期都沒經歷過,爬到常久床上的時候戰戰兢兢的,說話還帶著南方軟糯的口音。

常久把人抱在懷裏剝得幹幹淨淨,摸了幾下就捨不得撒手了,本欲買個樂子,沒想到一下子就動了真情,倒捨不得直接標記,就耐心地等蘭小川的發情期。

蘭小川年紀小,有點小孩兒心性,一開始不太喜歡常久,嫌他太霸道,後來發覺常久溫柔得很就大著膽子敢鬧了,他倆相識到現在不過半年,雖然未曾標記,但也算是形影不離,隻不過身份差距太大,外頭的小報上流言蜚語一大堆,明裏暗裏嘲諷蘭小川手端高,能勾搭上上海灘數一數二的人物。

蘭小川雖然沒怎麼見過世麵,看人臉色的功夫卻厲害,心裏頭跟明鏡似的知道自己不能拖累常久,所以私底下偷偷喝抑製劑,隻盼著常久對他的感情能淡些。

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歸是快活的。蘭小川迷戀常久的信息素,就像他迷戀常久本人,原本一周見個一兩回也就罷了,現在基本夜夜都黏在一塊兒,常久和他親熱的時候很克製,除了親吻和撫摸以外從不逾越。

說不動心那肯定是假的,蘭小川悄悄親了親常久的耳朵,alpha的體溫總比他高,無論何時都有點燙人的意思。

「其實你今天不穿旗袍也行。」常久抱著他上車。

蘭小川瞄了一眼常久的司機,人家連瞧都不屑瞧他,就冷著臉叫了聲:「久哥。」

「可我就是這樣的人,」蘭小川把臉擱在常久頸窩裏動了動鼻子,「換了身衣服也換不了身份。」

「你什麼樣我都喜歡。」常久還是這句話,摟著蘭小川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蘭小川撇了撇嘴,趴在他懷裏往窗外望,租界的早晨剛剛開始,街邊的早點鋪子全開張了,蘭小川揉了揉扁扁的小腹,還未開口就聽常久喊了聲:「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