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從口袋裏拿出煙,分別丟給白熊和馬克,然後給自己點上一根菸,期間他記了一些筆記,開始講到:“情況呢我大概知道了,你們說原因大多都是因為項目暴雷衝擊了共建人的信心導致的。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關注過我們的‘友商’,他們為什麼在項目暴雷後能夠非常及時的給共建人賠錢,因為他們把該給項目方的錢都扣在自己公司這裏,逐年逐筆按條件的打款。但是!”他的語氣瞬間變得嚴肅,眼角透露出一份自信和對對方的不屑:“他們這樣明顯是違規的,是資金池,這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為,一旦被揭舉,就不是停業整頓這麼簡單的。”“出來混,總有一天要還的,你別看我們現在雖然被不良的項目方的問題困擾,但是我們沒有資金池,這些問題,以後友商一定也會碰到,而且到時候他們會比我們碰到的更加棘手,你們就看著吧,等他們哪天資金鍊出現問題的時候。”
他繼續點上第二根菸說起了籌吧的發家史,那是個他從幾個人起靠發公眾號把公司建設到現在這個規模的勵誌故事。他坐上這個位子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過問公司業務了,全靠幾個跟他一起起家的合夥人在管,而他們清一色的都很年輕,就像打款流程一樣,籌吧雖然是互聯網公司,卻不像其他互聯網公司一樣扁平化管理,他們高喊扁平化管理的背後是一種官僚,似乎總有人刻意阻斷公司最基層的聲音,這裏除了馬克跟他有過幾次簡短的工作彙報外,其他人都沒有直接跟陳維說過話。底下的員工對他也有很多的傳聞,比如說他有黑道背景,挪用投資款去理財,推舉自己信的過的朋友眾籌並開綠燈,還有跟某位女高管有超出同事以外的關係等等。
不過,弱者易怒如虎,強者平靜如水,陳維和在座的三人還有戴總和夏之寒都不同,他的談吐平靜如水,水若明鏡,陳維的談吐給人的感覺是沉穩內斂,他一般不主勤表態,總是你出拳我再接招,原本以為會被罵的狗血淋頭的三人,萬沒想到,他並沒有苛責任何一個人,相反,言語間隨和溫潤,他並不享受高高在上,本是高高在上卻給人一種沉潛務實,伏地而行之感,經曆這麼一次親身的談話,三人都很難想象,陳維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緋聞。他的口才和談吐,令在場三人折服,他們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如果他親自去調節夏之寒的矛盾的話,那麼肯定會是不一樣的結果,但是,一個小小的夏之寒,又怎能勞陳維親自出馬呢……
“好了,會,我想不宜開得太久,要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就先回去幹事情。”說完,他的目光投向馬克,繼續說道:“馬克,你來我辦公室一趟。”白熊和曲鬆很詫異,二人原本以為陳維會在會上做出一些指示,可是,他卻隻是說了一些他想說的事情,不過,這倒讓二人對陳維和公司的形象又改觀了幾分,至少他們已經會認為,目前遭遇的困境是這個行業所不可避免的,不必太悲觀,反倒要懂得反擊。另一麵,馬克結束後直接跟陳維上樓進了他的辦公室,說辦公室,其實就是一張放在公共區域的長沙發,陳維沒有辦公桌,沒有電腦,在這個公司她現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下達命令,接髑資本。沙發一側早就坐著CFO-Lisa了,拿著報告正襟危坐,馬克一下子明白了,這裏纔是真正的“戰場”。
混黑道的人,影視形象都會把他們描繪成是那種張牙舞爪,兇神惡煞的形象,但是真正心狠手辣,能夠混跡到這個位置的人,往往心如止水,此刻陳維雲淡風輕地對大家進行著命運的審判,他說道:“Lisa在你來之前已經跟我說過這個項目的情況了,我跟你們三人開過會,也大概肯定了她的彙報。她在你來之前跟我彙報說,想要把運營部的人都裁掉,今天我也看了下,那個負責人曲鬆,確實不是很適合這份工作,我也聽到蠻多共建人在背後對他的投訴。”馬克心想這些人應該就是夏之寒黨,沒想到他們髑及的地方這麼深,不知道有沒有在背後告他的黑狀。陳維繼續說道:“戴總項目的情況Lisa跟我說過了,戴總他背後還有很多的集團產業的,我們跟他是想進行戰略合作的,可是這次,這個項目的沒有做好會非常影響他的信心,所以,你知道要重拾他的資訊,我們也不得不這麼做,而且要做給她看,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