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去想,這都不來的話,是誰說的,誰也沒跟她說過,她也沒跟人要求過,惟一要求過的人就在她身邊,是她的新郎,眼前這些人,都是張放說的,說他們不會來,她就相信了。
難道,她得拍拍葉蒼澤的腦袋,對他說,「嗯,真乖?」
頓時,那小臉蛋羞紅一片,話哪裏敢說出來。
砸場子是沒砸,估計讓首長同誌噁心一點,他們都來了。
誰都知道張放是新郎,他們幾個到想著給張放下黑手,都想著婚宴後怎麼著也得讓張放明白些一點事,結果——送新娘出門的葉則到是來了個消息,新郎換人了。
這真是一場又一場的,新郎真換了人,換得光明正大。
「小媽,恭喜你,早點給我生個弟弟或妹妹的,也省得就我一個人,孤單的不行了。」葉蒼澤那嘴巴,能硬生生地叫人背過氣去。
他都三十好幾了,還需要弟弟妹妹來熱鬧一下?
純粹就是來噁心人的。
他那麼一說,首長同誌自然是撐住場麵的,目光落在葉蒼澤身上,自然是鎮定自若,「也是,指不定現在就有了也不說定……小四兒,你說是不是?」
這麼個話一出,頓時讓陳碧成了眾矢之的,四個人的目光都如刀鋒一樣落向她,她生生地覺得自己像是給刮走了好幾層皮,疼得不行了,真想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人微一轉身,把腦袋埋在首長同誌胸前,硬是不肯見人了。
「那也得恭喜……」這回頂上去的是方同治,瞅著他的心尖尖兒在別人胸口,能讓人真是吐出一口血來,那個「嬌羞」樣兒,讓他的眼神都不對勁兒,活脫脫的要把人給撕了,「這喜酒咱們得喝,還得多喝,你們說是不是?」
葉則沒出聲,他不費那個事兒。
柳東澤也沒有出聲,他看上去到是好說話,還跟著人走,走入裏頭,也不管別人投過來的視線,就大赤赤地坐下,就算周邊沒一個他認識的人,也不在乎。
他一進去,後麵三個人也跟著進去,一人一桌,占了四個方向,誰都沒想跟誰擠在一起坐,來是一起來,也沒道理非得讓他們坐成一桌。
這婚宴——
張玲玲算是大開眼界了,什麼人都見了。
「我去洗手間一會,憋死了——」
新人得敬酒,到是沒人真讓陳碧喝酒,就是首長同誌,也沒有人敢逼酒的,眼看著快到那四個的桌前,陳碧就沒了膽子,手拉拉首長同誌,腳步就停了,話說的輕,都貼著他耳朵說的。
別人沒聽見她說什麼,就看那架式,都露出了然的笑意,真是親暱的。
首長同誌也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就對張玲玲使了個眼色——
張玲玲一直曉得陳碧的婚宴定是能讓她驚的,可她不知道會驚成這樣子,來的都是七點新聞裏能見到的人,就是七點新聞裏沒見到的人,也是各據一方的能叫得出名頭來的人。
她膽戰心驚的一晚上,結果終於有了大任務,陪著陳碧去洗手間透透氣。
洗手間在後頭,從賓客間走過,一直到走出去,陳碧才鬆了口氣,兩手一摸臉,都是燙燙的,一手提著婚紗下擺,身邊的張玲玲也幫著提,自然還有別的伴娘,那些人,都在裏頭敬酒。
婚紗最不方便了,就是來個方便也不是那麼好弄的,張玲玲幫著她把下擺撩起,看著她進去,人站在外麵,還沒等陳碧在裏頭方便完,她手機到是響了——
拿出手機,她一看是陳景和的電話,看了看陳碧的方向,還是接了電話,但是人走出了洗手間,站在走廊的盡頭,一看外邊都是人守著,輕易不讓外人進來的架式,「喂,什麼事?」
「我姐今天真結婚?」
陳景和那一問,讓張玲玲當時就想回答了,忽然間覺得像是聽到腳步聲,頭一轉,還沒有轉過去,脖間一疼,眼前一黑,再沒有動靜了,就聯手機也讓人收起來了。
「玲玲?」
陳碧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她提溜著內褲往上,都費了好大力氣,再把婚紗下擺放下來,人都氣喘籲籲了,叫了聲,沒聽到人回答,有點疑惑的先洗了洗手,才把手弄幹了,她把門一拉開,都沒來得出聲,嘴巴剛張,脖間一疼——
與張玲玲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