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了,打算去浴室洗洗,一走動,就覺得冷,全身的汗毛孔都縮了回去,剛熱一點的身子,這會兒又冷了,她一小跑,直接跑到浴室,手剛放到水籠頭底下——
她顫抖了——
「葉蒼澤,你過來!」她尖叫,像是受了刺激——
葉蒼澤早起來,就披件大衣,跟在她後頭,見她手放在水籠頭底下就知道要出事,還真的就出事了,是冷水,葉家男人,都是洗冷水澡,葉老六這邊也一樣,沒有提供熱水,這麼冷的天兒,也就是葉家人敢這麼做——
再加上陳碧剛得到首肯入葉家,這房間整出來到是可以快,但是水——熱水真心沒有,除非是特別要求,否則真沒有熱水,秦女士還沒有吩咐的這麼仔細,於是這房間裏真沒有熱水——
「明天這裏就有熱水,給房間動個『小手術』就行。」葉蒼澤任勞任怨,沒有任何埋汰,將她的手用毛巾擦幹,這還不止,把她的手往懷裏帶,「去隔壁,隔壁有熱水——好不好?」
這聲兒真溫柔,比首長還溫柔——
陳碧眨眨眼,特想哭,她不是沒哭過,這會兒又哭,傷了心傷了肺般大哭,兩手趕緊抱住他,滾燙的肌膚,叫她的雙手貼得歡實,「這裏不合我——」她發話了,抽抽噎噎的下個結論,非常迷信的結論。
不合她,那是風水不對,克她,她就是這麼個意思,也別替她解釋說什麼她故意的,她就覺得犯衝,住在這裏不好——
「回去,我們明天就回去?」葉蒼澤那個心疼的,好不容易等她自動撲上來,雖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還是讓他心有安慰,「等會就訂機票,明兒個就回,行不行?」她提的要求兒,他哪樣不滿足,那是放在手心裏都怕化了——
她摟著他,得到答案後到是不吱聲了,不是她不想吱聲,是實在沒法吱聲,想起首長同誌的二十天,她真不能明兒個就走,索性抽了抽嗓子,「那不用,我過年在這裏過,陪陪我媽。」
這理由光明正大,她低頭說的,沒敢抬頭。
「你跟她幾多感情了?」葉蒼澤笑了,戳戳她的小謊言,但是不往深裏戳,就戳一下,從不多戳,戳多了漏氣也不太好,「洗個澡,回頭睡一覺,晚上一起吃飯。」他用大衣裹著她,直接從兩房間相連的陽臺走到葉則房裏,看到還在葉則房裏的柳東澤,他直接掠過視線,不把他當一回事。
陳碧在他懷裏,讓他裹得死緊,臉就貼著他胸膛,那體溫,都讓她嫉妒,也就她一到冬天就跟冬眠的蛇一樣,冷得都不肯一步,窩在他懷裏,哪裏看得到柳東澤的人影。
水一開,熱水自然出來,本就暖氣十足的房間,再加上熱水的熱氣,熱得跟三伏天一樣,叫人的毛孔全都鬆展開來,她在懷裏推推葉蒼澤,那意思是讓她下來。
葉蒼澤也聽話,在她麵前那是予求予取,一句回絕的話都沒有,嘴上還說,「站住,別摔著了——」這份細心的勁兒,就是首長在他麵前也能叫他比下去,端的一個溫柔體貼,天上地下僅有他一人似的。
這洗澡呀,得脫衣呀,總不能就著衣服,對著水淋,這算是洗澡了?
肯定不能的呀——
她得脫衣,把自己給扒光了才算是洗澡,雖說人家對她哪裏不熟悉,哪裏不看得精精光光,她還是免不了會害羞,對呀,害羞這個是人之常事,她也會有,手往後,隔著破爛蕾絲就想往後解內衣扣子——
但是,她一沒脫外頭的蕾絲裙子,二沒把手往蕾絲裙子底下往上探,就隔著蕾絲料子就想解後扣子——
葉蒼澤瞅著她,對她手往後舉,胸前到是隨她動作往前挺,小胸兒挺挺,讓他下邊兒緊緊,不是不想大開葷戒,現在不是時間,總得讓他洗回澡,但是看著她舉了半天沒解開扣子,忍不住開口,「轉過身,我給你解——」
「才不!」越解越解不開,讓陳碧都有了牛脾氣,「你出去——」
「要不我來?」柳東澤站起身,大赤赤地推開浴室門,目光放肆,似乎是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