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怎麼就來得這麼快?」那男人一直沒說話,逃過葉蒼澤的一揪手,他一直站在那裏,沒動一下,臉皮到厚,也不計較自己身上光溜溜,就逕自站在那裏,雙手抱在胸前,一派閑適之態。

葉蒼澤沒啥好臉色,任誰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他都看到什麼了,他的女人叫人壓在地板裏,與他不相上下的兇器讓他的女人差點交待在這裏,他坐在床沿,大赤赤地坐著。

「阿碧,怎麼了?」秦女士在敲門,聲音挺大。

「沒事,給蟑螂嚇著了——」葉蒼澤隨口一記謊言,大赤赤地瞪著對麵的男人,見對麵男人還漾起笑意,不由麵色更加冷沉了點,聲音到是不重,「柳東澤,你到底想幹嘛,這裏也是你來的地方?」

秦女士沒再敲門,她一廂情願,覺得這開頭挺好,葉蒼澤那是誰呀,當得起乘龍快女婿這一詞兒,她想的就無外乎讓女兒嫁給葉蒼澤,那樣的人品,她女兒正好——

柳東澤,葉茂的小舅子,人要問,葉茂這是娶妻了?沒——沒有呢——葉茂跟人訂過婚,到是柳家大小姐跟人私奔了,結局貌似不太好,柳東澤隻能算是前小舅子了,但不管怎麼樣,柳家與葉家一直交好——魚幫水,水幫魚,兩家一直離不了。

葉老爺子的葬禮,柳家沒少來人,柳家吼得出名來的人都來了,但是誰都注意到柳東澤沒來,柳東澤這個人,出了名的愛玩,除了這個,誰都知道柳東澤心黑手狠,誰要得罪他,那還不如自個兒自殺去——

就這麼個人,居然讓人剃光了頭,反關在衣櫥裏,還脫了個光光溜溜,說出去這誰敢信呀,誰能信呀!

「葉則呢?」柳東澤脫出來就這麼三個字,沒有多少怒氣,就這麼問,言笑宴宴,自有一股子大氣,哪裏像是光著身子的,簡直就像身上著鎧甲,一身雪白,常山趙子龍,便是那種氣勢,

葉則是誰?葉老六的兒子,獨一份兒,便是秦女士嫁進來也沒敢私自再生一個,葉則跟柳東澤不對牌,兩個人自小都沒有看對方順眼的時候,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沒有一個人能一時都居上風,老大輪流做的意味兒挺明顯——

要說葉則?

老爺子的葬禮,他人沒來,追悼會到是來了,來得也快,走得也快,不拘那個虛禮兒,灑灑脫脫,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不帶走一片雲彩兒——誰也沒他過得瀟灑!

「不在。」葉蒼澤回答幹脆。

柳東澤更不怒,葉家人算擅長包庇護短,就算人在這裏,估計也不會說,他到沒想得那麼天真,一問就能得到答案的事,指定是沒有的,視線落在床裏沒有動靜的人,他到是意外地舔舔薄唇,露出一絲邪氣,「葉老六家的拖油瓶?」

一擊擊中,命中紅心——

陳碧小時候有個名堂,別人都不叫她名字,就光叫她葉老六家的拖油瓶,這名堂一出,反倒是鮮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了,誰一出口都是「葉老六家的拖油瓶」。

「隔壁葉則房間。」葉蒼澤淡淡地說著,視線落向與隔壁房間相連的落地窗。

柳東澤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們這樣的人都是人精,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懂彼此的意思,他撿起被丟在地麵的女式大衣,權當是遮蔽物,幹脆俐落地走出去,從落地窗那裏走,走去葉則房裏。

當然,葉蒼澤沒留下,看了眼還沒有任何動靜的陳碧,他跟著前往葉則房間,看著柳東澤如入無人之地的拿出葉則的衣物往身上穿,嫌棄的表情多了去,「拖油瓶據說是跟你一起過來的?」

葉蒼澤直接一個掃堂腿,將沒有防備的柳東澤橫掃在地,整個人壓在他身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柳東澤,別叫我的耳朵聽到我不喜歡聽的話來——」他是認真的,再沒有比此時更認真的時候。

柳東澤不是不疼,他不是鐵皮鋼骨,自然會疼,到還是在笑,渾不在意似的,眼神涼涼地瞅著葉蒼澤,「你還想廢了我嗎?」他笑,笑得挺過分,絲毫不想掩飾,「葉蒼澤,她都沒出聲,你蹦個什麼勁兒?」

這便是事實,人家事主連個聲討都沒有,他出頭了,到是為的哪個名頭?

所以說柳東澤這個人毒呀,他全然無所顧忌,什麼都不放在眼裏,跟葉則不對付,都能叫別人勾了他親姐姐,讓葉柳兩家的婚事成不了——這人毒,毒得都叫人心驚膽戰,鬼知道他還能幹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