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屋門緊緊關閉,將一切喧囂和一切規矩都關在了外麵。
許大茂這人雖是小人,卻有個優點,那就是特會拉關係。
從帆布袋裏取出山核桃,大紅棗,野果子擺在桌子上。
他一句一個閻老弟,一句一個好兄弟,兩人關係迅速拉近。
兩顆大紅棗下肚,閻解成儼然已經把許大茂當成了親兄弟。
隻是這紅棗味道怪怪的。
哢嚓,啃一口大紅棗,閻解成也顧不得多想,對許大茂道:“大茂哥,你聽說過南石鎮互助組要改公社的事情嗎?”
“南石鎮好像馬寡婦和王寡婦都是南石鎮”
許大茂下鄉從不記地名,隻要記住那些寡婦家住哪裏就可以了。
京城郊區方圓百裏內,就算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許大茂下鄉放電影也從來不會迷路。
腦子裏就跟裝了俏寡婦導航一樣。
閻解成一看許大茂人去過南石鎮,也來了精神,將收購物資的想法講了一遍。
生怕許大茂不敢幹,還在旁邊拱火:“大茂哥,劉嵐為什麼不讓周海龍和周海濤改姓許,還不是嫌棄你家裏窮嘛。”
這話戳在了許大茂的心窩子裏。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懷疑李副廠長跟劉嵐還藕斷絲連。
為啥?因為劉嵐的工資竟然漲了!
以己度人,許大茂太了解李副廠長了。
要是劉嵐不給這老東西好處,他會那麼好心?
要是有了錢,他許大茂也能跑關係當領導!
掙錢!
許大茂下定決心後,拿起一枚紅棗,哢嚓咬掉一口,看著閻解成說道:“解成,這事兒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上班,耽誤半晌工,少掙塊把錢呢!”
這話怎麼那麼耳熟
不對啊.閻解成就算再迷糊,這會也明白過來了。
瞪著許大茂說道:“大茂,你孫賊這是要吃獨食?”
“閻解成,看你這話說的,咱們這是在聊天懂嗎?又不是談合作。”
許大茂決定給這個年輕人上一課,手指頭輕輕敲打桌子:“我跟你簽協議了嗎?答應你要合作了嗎?”
“你”閻解成無言以對。
他手中掌握的隻有這個寶貴的消息,並沒有製約許大茂的手段。
“來來來,哥哥也不虧著你,把這些山核桃帶上,給你爹你娘解解饞。”許大茂臉上堆滿誠摯的笑容,站起身抓起一把山核桃塞進了閻解成的兜裏。
“你”
看著閻解成一臉的憤怒,許大茂心中沒有任何負罪感。
他覺得自己比閻解成更聰明。
世界上隻有聰明人騙笨人。
閻解成就算不被他騙,以後也會被別人騙。
別人可不會好心給他山核桃。
所以,許大茂是在幫閻解成,是在做好事。
唉,咱大茂實在是太辛苦了。
片刻之後。
閻解成黑著臉走出許家,步入蕭瑟的寒風中。
他再次感覺到自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從兜裏摸出一個山核桃,哢嚓咬下一口,連皮帶瓤在嘴巴裏咀嚼,試圖通過苦澀敢,來緩解心中的憤怒。
身後突然傳來許大茂的扯鼾聲。
特麼的,許大茂這就睡著了.我這是被白嫖了?
閻解成此時已經出離了憤怒,左右看看想找根棍子,衝進許家。
可是棍子到手,他又沒有勇氣。
隻能咬咬牙,往四合院外麵走去。
是啊,趕緊去上班,好歹還能多掙塊把錢。
走到老樟樹下麵,一滴水滴落在閻解成的腦門上。
抬起頭看去,晾衣繩上掛著一條被單子,幾件衣服,還有一件褲衩子。
閻解成眼睛一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抓起褲衩子,推開許家的窗戶丟了進去。
許大茂此時已經陷入了酣睡中。
褲衩子蓋在腦門上,他感覺有點涼爽,半睡半醒間,伸手抓住褲衩子往腦門上扯了扯
那玩意有皮筋,是有彈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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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休息日。
李愛國吃完早飯將陳雪茹送出門後,就抽了把椅子,坐在寫字桌前。
女人啊,真是影響學習。
終於能靜下心來,繼續肝書。
隨手從舊書堆中抽出一本。
瞬間瞪大了眼睛。
嗨,這本書真夠帶勁的。
手指蘸點吐沫,輕輕掀開一頁。
李愛國頓時沉默了。
表情呈現地鐵老頭看手機.jpg
裏麵竟然還有插圖這不是亂我道心嗎?
算了,反正是肝積分,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李愛國花了一個多小時,勉為其難的將整本書肝完,成功收獲一積分。
打開係統。
蒸汽機駕駛:100;
烹飪:15;
自行車駕駛:95;
地質勘探技術:20;
刑事偵緝技術:61;
機械設計技術精通:60;
動車組總成車體技術:30;
手搓核彈:0;
光刻機製造:0;
母豬產後護理:0;
高鐵製造技術:0;
當前剩餘技能點:31;
果然是花積分一時爽,掙積分難如登天。
看來不能讓女人耽誤了正事兒,應該努力肝書,準備霸服
“愛國哥,你在家嗎?”
臨近晌午,門外傳來陳雪茹的聲音。
書扔到一旁,李愛國麻溜地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隻見小陳姑娘拎著一個大麻袋從外麵走了進來。
麻袋上麵烏黑烏黑的,裏麵應該是煤球。
“誰送你的。”李愛國走上前接過來,還挺沉的。
陳雪茹抬起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抿著嘴笑道:“區委教育科獎勵我的。”
“獎勵?媳婦兒,你得獎了?”李愛國簡直比自己得了獎還要高興。
“我們大前門掃盲班,第一期學員考試,全都合格了,這是獎品。”
陳雪茹挺起胸膛,神情有些小得意,“嘻嘻,你媳婦兒能幹吧。”
“.確實能幹。”
李愛國突然皺起眉頭:“前陣子你們掃盲班不是辦不下了嗎?學員們怎麼這麼快畢業了?”
陳雪茹麵對這個問題,有些心虛,抿著嘴說道:“還不是聽了你出的那些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