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峰,我問你,你到底從檔案室裏偷了什麼東XZ在了哪裏?”

屋頂的白熾燈泡散發出慘淡的光芒,灑落在劉二峰臉上,讓他的臉色象金紙一樣發黃。

劉二峰清楚,一旦圖紙被找出來,等待他的命運隻有一個,隻能仰著臉不吭聲。

見劉二峰沉默不言,消極抵抗。

範曉誌也不廢話,喊上幾位隊員,將劉二峰拖到隔壁屋子內搜身。

結果卻一無所獲。

“難道這小子將東XZ在了外麵,那就麻煩,這大晚上的往哪裏找!”

就在範曉誌準備動員全所力量,將機務段每一塊磚頭都翻過來的時候,李愛國站起身攔住了他。

“範隊長,應該不會,那東西是劉二峰前往海外的通行證。

害了我之後,肯定會驚動機務段裏的人,他勢必要馬上逃竄。

壓根就沒有時間取回東西,所以那東西還在他身上。”

“可是我們已經搜查過來了。”

範曉誌懊惱的撓撓頭。

他們這些機務段派出所的公安,經常要借調到機務段當乘警,別的業務可能一般,但是搜身肯定是杠杠的。

李愛國示意範曉誌不要著急,走過去圍著劉二峰轉了一圈。

此時劉二峰心中樂開了花。

老商不愧是專業人士。

想到的辦法,太絕了。

這幫蠢蛋一輩子都找不到。

等會趁著上廁所的機會,將圖紙扔掉。

沒有證據,就不能指控他潛入檔案室了.

劉二峰正做著美夢,李愛國突然走到範曉誌的身邊,湊到他耳朵邊小聲嘀咕幾句。

範曉誌的眼睛一點點瞪大,嘴巴瞬間合不攏了,不可思議道:“不會吧”

“範隊長,敵人可是無孔不入的”李愛國提醒。

“是是是”

範曉誌頓時來了精神,喊上幾名隊員,將劉二峰再次拖進了隔壁屋內。

隔壁屋內很快就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片刻功夫後,範曉誌用筷子夾著一根鋼筆的筆帽出來了。

他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樣子。

筆帽是經過特別處理的。

鋼筆‘鼻子’已經被拆掉了,頭部的開口處被蠟紙塞上,可以防水。

“愛國同誌,還真被你猜中了,這幫家夥真是無孔不入。”

範曉誌強忍住惡心,打開鋼筆帽,從裏麵取出一卷子圖紙。

“這是咱們最新的鐵道規劃圖!”

範曉誌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圖紙的出現,給這件案子徹底定了性。

範曉誌沒有繼續審訊劉二峰,而是等待武裝部牛部長的到來。

牛部長跟朝鮮媳婦兒學習泡泡菜,學了半夜。

家裏的電話沒有打通,還是被武裝部的同誌親自上門喊了起來的。

來到派出所裏,見到了裝在鋼筆帽裏的圖紙,又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後,牛部長立刻將劉二峰帶到了武裝部裏。

前門機務段武裝部成立了代號為‘溜車’的專案組,來清查這件案子。

李愛國因為是當事人,並且還是五人小組的成員,再加上最近幾天不用上班,也得以加入專案組中,擔任副組長。

昏黃的燈光下。

劉二峰被五花大綁在鋼管做成的椅子上。

鋼管冰涼硌屁股,他想請旁邊那兩位幹事在下麵墊上一層褥子,隻換來了兩雙白眼。

李愛國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走到劉二峰對麵,緊緊盯住那雙眼睛。

劉二峰不想臨到了刷孬熊被人看輕,並不畏怯也不躲避,沉靜地盯著李愛國。

兩雙眼睛就那麼對峙著。

李愛國突然說道:“劉二峰,你還記得咱們在讀中專的時候,背誦過的鐵道保密條令嗎?”

“誰不記得!身為鐵道職工一旦違反,並且造成嚴重損失者,將被處以三十年以上,乃至死.”

劉二峰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剩下的聲音哽咽在了嗓子裏,變成一陣沉悶的哼聲。

李愛國一轉身重重地甩出一句:“你既然不願意交待,那我們也不逼你。”

想到即將來到的命運,劉二峰感到有座大山壓在心頭。

雙腿打軟,要不是鐵鏈捆著這會肯定得跌跪在地上。

他腦子裏突然響起一陣車輪撞擊鐵軌的聲音。

聲音消失,似乎心頭的大山被列車拉走了,渾身輕若灰煙。

嗓子裏擠出一絲顫音:“交待.”

一個人的心理防線被突破,就隻能任由別人馳騁。

牛部長看到這一幕,心中慶幸,好在他剛才力排眾議,將李愛國拉入了專案組。

“老商?你知道這人的真實姓名嗎?住址?工作單位?”李愛國坐在桌子後,瞪著劉二峰問道。

劉二峰此時已經徹底喪失了抵抗意誌。

癱軟在椅子上,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老商好像是我姐姐故意不讓我見他。”

“啪!”

牛部長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劉二峰,現在的情況你清楚,要是不好好配合的話,等待你的是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

“配合,絕對配合”劉二峰雙眼上挑,突然說道:“我姐知道啊,今天下午我姐姐還跟老商見了麵,你可以把我姐姐抓來,隻要仔細審問一遍,就知道了。”

好家夥,這貨是個坑姐狂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