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活處處是驚喜
宋父走在前麵,三步兩回頭;陳桐跟在後麵,兩步一頓足。
她攙扶著鬆香,始終不曾放下戒心。一前一後始終保持著三丈距離,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陳桐不知道宋父在想什麼,隻覺得他略有古怪。好像那口血連帶著吐掉他大半的精神,就算皮膚骨骼看起來仍舊青壯,也難掩頹喪暮態之感。
“你怕我?”
陳桐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明知故問麼。
“那之喜不想問問我?”
他停住腳步,耐心等待陳桐的回答。
赤金在天邊陷落,三人的影子被無限拉大,張牙舞爪的樹枝像長在影子裏的荊棘,牢牢扯住幾人的步調。
陳桐最煩猜人的心思,何況是這種。
所以直到天邊最後一道餘暉落下,宋父也沒等來期望中的回應。那片太陽鍍灑下來的金黃輝光隨其本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銀白的月輪從西山升起。
“算了,到底是我的錯,回家吧。”
他的背好像更矮了一點,生怕宋之喜嘴裏吐出一個“不”字;而鬆香則一直攥著她的胳膊,手腕間傳來的大力抓握時刻提醒陳桐眼前的人幹過什麼暴戾的行徑。
處於風暴中心的陳桐則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怪圈,有東西一閃而過卻抓摸不著。眼見主線還沒動靜又落這破事裏,陳桐隻覺自己的頭一個比兩個大。
壓榨,可勁兒壓榨。
實習生就不配有個正常的身份是吧。
最令她感到奇怪的還是鬆香,這姑娘的手上力度……之前和師弟掰手腕,那孩子的手腕力量和她差不多。
但能輕鬆贏下年年的陳桐居然掙不開鬆香一隻手。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一份力可以用巧法使出三份的效果,意味著鬆香她得是個練家子。
那你猜剛剛宋父要殺她,她為什麼不反抗?她分明有那個實力!
唯一的可能……
鬆香可能是個賊能忍的二五仔。
那宋父的變臉又不好解釋了。
他說他殺鬆香是因為宋之喜跑了,可是主仆二人分明連城北的門都沒出。以宋父給鬆香的授權,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會和鬆香一起出門,且占主導地位的。
陳桐思來想去,總感覺哪裏連不上。
回想關鍵節點……
臥槽!難不成宋父知道跑的是她?
隻有把自己和宋之喜分開看,才有讓宋父發怒的條件!而宋父又是小A嘴裏的主任務者……也就是說,自己就在狼窩裏!
而且很可能已經暴露了!
陳桐大駭,可沒等她有所行動,鬆香抽住她被鉗的胳膊,反一手刀朝她頸間劈來。但陳桐好歹也是練過的,用這木麻的身體做一個弓腰險險躲過,順勢甩開被鉗的右胳膊,旋身站定。
嘶,躲不過的比武。
餘光瞄到宋父不知道在念什麼,隻看得他眉頭緊蹙,好像有種被插手的憤怒。
難道倆人一夥的?!
陳桐隻得分心應對兩邊可能到來的發難。到底鬆香先沉不住氣,右手成爪,左手作鉤,縱身一躍便是一個飛踢。陳桐眼疾手快,看似將要被她打到,實則主客調換,易力卸力,單手縛捆住她的雙手,雙腿則夾住她的腿膝,讓其以一個用不上力的角度扭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