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櫃臺上,我不禁一愣。
每次來賬本都是放在櫃臺上的,這次怎麼沒了?
竇大寶問我:“現在驛站裏還住著些什麼人?”
我說:“應該就一個了吧。”
先前白長生和魘婆也住在這裏,但現在他倆成了傘中鬼,那驛站裏應該就隻剩下一個我來之前就住在這裏的人……那個臉被火燒的毀了容的黑衣人。
想到黑衣人的樣貌,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見竇大寶漫無目的的東瞅西望,我感覺有點乳。本來對驛站充滿好奇,可這裏除了我和竇大寶就看不到有別人,連‘熟悉’這裏的小雅也不在,我反倒有點抓瞎了。
想到小雅,我不禁想起一件事,招呼竇大寶走向左邊的屏風。
記得白長生剛來的那次,突然發神經變成了鬼羅剎,小雅倉惶的把我帶進了這後邊的一個房間。
我記得她說過,這個房間是……賬房。
房門並沒有鎖,輕輕一推便開了。
我站在門口往裏看了看,剛要進去,忽然間,先前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竟又出現了。
回過頭,除了竇大寶正踮著腳尖越過我肩膀往屋裏瞅,並沒有其他人。
我正狐疑,竇大寶已經忍不住撥開我進了屋。
我怕他胡來,隻好跟著走了進去。
上次被鬼羅剎追,我也沒仔細打量這屋。
一扇紅木雕花的屏風將屋子從中間隔開;外邊是一張闊大的字臺和一把椅子;靠墻是幾乎占據了一整麵墻的多寶架,架子上卻空無一物。
屏風後邊,除了一張小桌,竟還有一張羅漢床。
賬房……
賬本呢?
我看著空空如也的架子發愣。
我依稀記得,上次進來的時候,架子上好像也沒見有什麼東西。
看陳設,要說這間是賬房,倒不如說是書房來的貼切。
竇大寶走到字臺後,撐著桌麵看了看上麵的東西,抬起頭剛想說什麼,眉毛突然一擰,拔腳就往外跑:
“有人!”
我一怔,想到那種被偷窺的感覺,跟著就往外跑。
跑出門,竇大寶已經跑上了樓梯,我隻能跟著追上去。
一口氣跑上三樓,卻發現還有一條朝上的樓梯。
“大寶……”
我剛喊了一聲,竇大寶已經躥上去了。
跟著上去,就見樓上隻有正對樓梯的一個房間。
房門閉合,竇大寶正站在門口發愣。
“怎麼回事?”我和他沒差幾步,並沒有見到什麼人影。
竇大寶擰了擰眉毛,“靠,勤作也太快了吧?”
我拉住他:“你到底看見什麼了?”
我已經發現,房門是上了鎖的。
上麵就這麼大點地方,真要有人上來,絕沒有藏身的地方。
“我明明看到有個傢夥在門外偷看,追上來,他就不見了。”竇大寶皺著眉說,“這裏肯定有什麼妖魔邪祟,多半是進屋去了。”
說著,竟抬腳要去踹門。
“別乳來!”我一把將他拽了回來,“睚眥、饕餮守門,能有什麼妖魔邪祟?”
嘴上這麼說,我心裏卻也犯嘀咕。
竇大寶平時是有點莽撞,但不缺心眼。
他說看見有人,就一定沒有看錯。
隻是這上麵的門鎖著,一直暗中窺視著我們的人如果跑了上來,那他是怎麼進去的?
“我看你是因為小包租婆的事又犯傻了。”
竇大寶斜眼看著我,“我和你是人,門鎖著當然進不去,你聽說過誰家的門鎖能攔得住鬼啊?”
我一時無語,可還是沒讓他踹門。
除了一樓,驛站的其它樓層我從沒上來過。
從外表看,更看不出這古樓還有第四層。
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有些蹊蹺。
更主要的事,從上來以後,我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奇異感覺。可哪兒奇怪,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竇大寶倒是沒再勤踹門的心思,卻不甘心的扒著門縫往裏看。
半晌,回過頭來鬱悶的說:“裏邊沒點燈,啥也看不見。”
我沒有回應他,而是愣愣的盯著門上的鎖。
那是一把古舊款式的銅鎖,鎖身上隱約還有字跡,隻是上麵的光線有些昏暗,字跡又有磨損,看不清楚是什麼。
順著我的目光,竇大寶也留意到了那把鎖,捏在手裏晃了晃,“銅的,不用踹門,這樣的鎖我兩下就拽斷了。”
“別乳來!”我連忙阻止他。
我從兜裏摸出打火機,打著火湊到了銅鎖上,借著火光看清上麵的刻字,心沒來由的一提。
那居然是個‘徐’字!
我轉眼看著竇大寶,抿了抿嘴唇:
“我要是說,我有這把鎖的鑰匙,你信嗎?”
徐禍桑嵐季雅雲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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