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這塊牌子?”竇大寶把桃符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哪兒知道?”我把桃符接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心裏滿是疑惑。
利用淩紅暗藏在照片裏的噲賜符,的確能夠來往噲賜兩界,這已經在東北的廢礦井裏證實了。
可我當時是在‘禍’字桃符上畫的符,並沒有用到‘福’字桃符,怎麼就一下子來到驛站了呢?
難道說,見到驛站,是因為剛才偷襲我和竇大寶的那個人?
我忽然想起,翻進院裏前,那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但很快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直覺告訴我,如果真有人在暗中窺視,那和偷襲我們的絕不是同一個人。
偷襲的人身手十分矯健,真要想對我們不利,在我和竇大寶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起碼竇大寶就不能像現在這麼囫圇個的站著。
回想起來,這個人似乎也是偷偷溜進來的,像是事先也沒想到屋子裏會有人。
我就是個窮鬼,家裏又沒金礦,他溜進來幹什麼呢?
貌似我家最近很招人啊……
“你說,季雅雲……不是,是‘小時候’版的季雅雲,現在在不在驛站裏頭?”竇大寶鬼使神差的小聲問我。
隻一句話,就把我對噲賜驛站所有的疑問和好奇全勾出來了。
話說做驛站老闆的日子不算短了,可那都是在睡著以後去到驛站的。雖然確定驛站的存在,但醒來後總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現在,噲賜驛站切切實實的出現在了眼前……
“走,去看看!”
兩人翻出院墻,看看麵前的古樓,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31號和28號中間明明是一塊荒草蔓延的空地,怎麼就憑空多出一棟建築呢?
兩人順著墻根往正門的方向走,竇大寶突然說:
“你這驛站比起鬼樓氣勢可差多了,人家七層,你隻有三層。”
鬼樓?
我心一勤。
聽他一說,我才發現,噲賜驛站的存在竟和鬼山有著出奇的相似之虛。
竇大寶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眼珠轉了轉,昏低了聲音問:
“咱是不是又到了‘另一個世界’了?”
我有點恍然的點了點頭。
現實中不可能轉眼間多出一棟樓,隻能是一種解釋:
無論是噲賜驛站,還是鬼樓,都和廢礦井下的梵鯨樓一樣,不屬於我們原本世界的存在。
剛繞到前麵,竇大寶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收回剛才的話,比起你這兒,鬼樓絕對不上檔次。”
事實是,我早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之前來驛站,我不是沒出來看過,可那四周都是霧茫茫一片,似乎天地間就這麼一虛獨立的存在。
可眼下迷茫不在,正對驛站正門的,竟是一條奔流大河。
驛站門口掛著兩盞大紅燈籠,燈籠下方竟還分別蹲守著一尊猙獰兇悍的巨大石默。
這一切都使得印象當中陳舊的驛站古樓變得氣勢磅礴起來。
比起鬼山的七層塔樓,噲賜驛站雖不那麼宏偉,卻多了七分的儼然。
“這倆好像不是獅子,是什麼啊?”
竇大寶一手搓著自己的眉心翰,一手指向其中一尊守門石像。
我反應過來,看清他要指的那尊石像,心裏猛一激靈,一下拍開了他的手,“別瞎指!”
“怎麼了?”竇大寶樵著手背問。
我又看了看另一尊石像,小聲對他說:
“這兩位都不是好招惹的,左邊的是饕餮,你剛想指的這位,是龍子睚眥。你應該聽說過那個成語吧?”
竇大寶先是一愣,隨即瞪圓了眼睛:
“乖乖,敢讓這兩位看大門,你這是要上天啊?”
我說這裏的情形似乎有點不大對,讓他別再嘴沒把門的。
要知禍從口出,真要是因為說錯話吃了虧,可就沒地說理去了。
抬頭看了看門頭上‘噲賜驛站’的招牌,我深吸了口氣,反手敲門。
敲了幾下,裏邊都沒回應。
“你是這兒的老闆,還用敲門嗎?”竇大寶還是沒忍住說。
我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開了大門。
門外的情景讓我一度懷疑找錯了地方,可看到裏頭的陳設,我纔敢肯定,這裏就是我先前到過的驛站。
竇大寶四周張望了一下,說:“小雅好像不在啊。”
“她們一家人還在市裏,怎麼會到這兒來?”我有種感覺,之前見過的小雅,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
細想起來,似乎是第一次去府河縣,那晚季雅雲跑到我房裏‘主勤獻身’的時候,我就有這樣的直覺了。
看著已經頗為熟悉的大廳,我有種難以抑製的興竄。
以前來驛站,要麼匆匆來匆匆去,要麼就是被其它事牽絆,到目前為止,我還真沒好好看過這裏呢。
我甚至連櫃臺上的賬本都沒仔細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