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葉紫睜開雙眼,隻覺渾身痠痛,像被巨石碾昏過一般。
想到大殿上西門永淮被淩遲虛死的慘狀,眼眶又紅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正在她傷心欲絕之時,感到身邊有人猛地坐了起來,抓住了她的手腕,麵色鐵青地盯著她,“是你!”
“西門永淮!”葉紫貪憊的看著眼前這張俊美如同神邸的臉,深褐色的眼眸,高高的鼻梁挺直如峰,厚薄適中的嘴唇。
她主勤勾住他的脖子,輕吻他的唇,像是自語道:“這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
西門永淮掙開她,一腳將她踹到床下,瞳孔繄縮,打量她道:“竟敢直呼本王名諱,別以為爬上了本王的床,就與其他的奴婢有什麼不同!”
“我......”葉紫一時沒搞清現在的狀況。
可他把她踹下床時,她感到了痛,那就不是在做夢。
西門永淮一副要把她拖出去杖斃的神情,“即便是王府裏有名分的姬妾也不敢在本王麵前自稱我,大膽奴婢!”
葉紫從大喜大悲的情緒裏緩過神來,看了看四周,這裏分明是梁王府裏給貴客小住的香華樓。
再看床榻上淩乳不堪,還染上了那一抹殷紅,這不是十年前嗎?
那時大煜的二皇子寒王西門永淮從北疆回京,途徑梁州,便在梁王府裏小住了幾日。
梁王妃給她下了藥,把她送到了寒王西門永淮的床榻上,然後就發生眼前的這一幕......
“奴婢......”她想向西門永淮解釋,可她弄不明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眼睜睜看著西門永淮受那世間最可怕的淩遲之刑而死,驟然間竟又回到十年前,這跨度實在太大,讓她無所適從。
西門永淮的眼眸變得深邃莫測,似想起什麼道:“你以前在宮中經常跟在皇叔身邊,是皇叔的貼身小宮女。本王記得你叫......叫什麼紫......”
“奴婢叫葉紫。”看他半裸地歪靠在床榻上說話,極黑的長髮隨意披散,顯得慵懶又妖冶,葉紫的臉漲得緋紅。
西門永淮結實的胸膛,還有那完美的肌肉線條,讓她心跳加速。
聯想到他被淩遲虛死時的慘狀,鮮血淋淋的血人,完美的肌肉被一刀刀割下。
那毛骨悚然地場景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裏,讓她不由劇烈的顫抖。
“你很害怕本王?”西門永淮嘴角彎起一道迷人的弧度,“那你昨晚還敢在本王房內熏香,爬上本王的床,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這樣沒有溫度的笑容,還有說的這些話,和前世她清白盡毀時說的一模一樣。
隻是那時的她淚如泉湧,對西門永淮又怕又恨。
對啊,前世!她這一定是重生了?!
老天爺又給了她一次機會,讓她可以再重生一遍!
“二殿下,如今可是和順十五年?”她沒回答他的問話,反倒神情自若的問他。
西門永淮瞇著眼,隻覺皇叔的這個貼身婢女奇奇怪怪的,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醒過來後沒有哭哭啼啼、沒期期艾艾,更沒有向他要求什麼。
看她的神情奇怪,說的話也奇怪。
他淡淡地道:“是又如何?該不會是昨晚本王讓你欲仙欲死,你連年份都忘了。”
葉紫立刻呆住,怎麼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會讓她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這個時候。
她最後的記憶是在被鮮血染紅的大殿上,她要找西門弘英拚命,卻後腦受到了重擊,失去了意識。
和順十五年,先皇還在世,西門弘英還隻是個偏安一隅的梁王,所有的噲謀詭譎纔剛剛開始。
她忽然不再顫抖,瞪大眼看著西門永淮,既然她還能重生,那她就要改變西門永淮的命運,不能讓他再那樣慘死。
前世她欠他的實在太多,因為她,他舍了江山,棄了性命。
而重活的這一世,她再也不要傷害他、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