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煜國,初慶元年,冬,在冷宮暗無天日的囚室內。
葉紫衣衫單薄,髮髻淩乳,被凍得瑟瑟發抖,縮在牆角。
囚室的門忽然從外麵被推開,她驚恐地看著衝進來的幾個太監,極力反抗道:“你們想幹什麼!”
隻聽在囚室門口的人吩咐道:“把惠妃押到大殿上去。”
她聽出是新帝心腹太監林寶的聲音。
一年前大煜的皇室經曆了一場腥風血雨,西門弘英謀權篡位,登上了至尊之位,改年號為初慶。
衝進來的幾個太監毫不手軟擊打了她的要害部位,她無力反抗,被他們輕鬆控製住,押出了囚室。
外麵明亮的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地上已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她竄力仰頭淒慘一笑,終其一生不過是被西門弘英利用來謀取皇位的工具。
不由想起曾與西門永淮在這樣的大雪天煮酒烤肉,相擁賞雪的時光。
當她幡然醒悟時卻為時已晚。
那時西門永淮被西門弘英的大軍圍困在離京城不遠的雍州城內,已是走投無路。
她於心不忍的為了西門永淮求情,隻求新帝能給他一條是生路,讓他剩下的餘生做個閑散王爺。
新帝西門弘英答應了她,同時也讓她完成最後一個任務,拿到西門永淮身上的兵符。
為了讓兵敗的西門永淮還能活命,她偷走了他身上的兵符,滿懷這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回到了西門弘英身邊。
等待她隻有個惠妃的封號,沒有新帝的寵愛,隻有噲暗的囚室,無盡的羞辱和折磨。
西門弘英喝多了就會來這囚室發泄一通暴虐她......
每當他離開時她都是蜷縮在牆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裹著殘破的衣衫,渾身上下遍佈著血汙和青紫的淤痕,已沒有一虛完好的肌肩。
出色的完成了他交給她的一次又一次的任務,助他扳倒了西門永清,打敗了西門永淮。
原以為回到他身邊,他們就可以再無阻礙的執子之手、相攜到老。
直到進到這冷宮,她才明白隻是自己的癡夢一場。
在這噲暗潮淥的冷宮中,她開始頻頻夢見那個被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一次又一次傷害過的西門永淮。
他那含情脈脈的雙眸,他那俊秀倜儻的風姿......
每當驚醒,她都會心痛的無法喘息,淚流滿麵。
她也想過自盡,來了結所有的痛苦。
可西門弘英總在耳邊提醒她,“你這樣活著,朕纔會饒過永淮的性命。”
恍惚間她發現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控了,全然沒有了羞恥心,任他發泄般的一腳一腳踹在她身上,任他剝光了她的衣衫......
哪怕她一直活著夢魘中,活得連隻狗都不如,卻很在意永淮是否平安!
她被押入了大煜曆代君王與朝臣議事的大殿之內,這裏比起外麵的寒冷,對她來說簡直溫暖如春。
不知道西門弘英又想出了什麼羞辱她的方式,竟派人把她押入這森嚴的大殿中。
葉紫麻木地望著坐在龍椅上的西門弘英,正要跪下行禮,卻聽到身後有人在喚她:“阿紫,你還活著......”
聽到這聲音,她驚喜地轉身,“永淮!”卻看到一個被綁在玄鐵製成的刑架上的血人。
西門永淮那俊美的近乎妖冶的容顏已不複存在,腫脹的麵容讓五官顯得模糊不清,隻有那雙深褐色的眼睛,讓她確定被綁在大殿刑架上的人就是他!
她的呼吸幾乎停滯了,恐懼席捲全身的要衝向西門永淮,卻被殿內的侍衛死死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