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顏書語輕哼一聲,對他的狂妄並不買帳。

「不過,既然你現在不再選擇陳昑,那我和他的合作也就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她待在他懷裏,閉著眼說話,「天霧閣給他好了,他和五皇子之間的眉眼官司我也不打算插手。」

「不會虧本?」裴鬱寧是不知道天霧閣是個什麼情況,但顯然是樁賺錢的生意,費了她許多功夫。

「虧是會虧一些,但我會從高家身上討回來,禍水東引一下子解決兩個麻煩,我也省心。」她說完就不再開口,裴鬱寧關上旁邊那扇窗戶,抱著她靠在牆上,閉著眼休息。

有她在,他總能睡得很好,而且,馬上要到望京,他也要養精蓄銳,這樣才好護著她。

五日之後,客船在戶部驗收漕糧的金桐河碼頭停靠,從金桐到望京,馬車一日一夜功夫,他們一行人跟著裴鬱寧走官道,一路上很是順利。

望京城,外城門廣安門厚重巍峨城牆下,顏書語駐足而立。

這是她曾經很熟悉但現在又陌生的地方,時隔這麼久,她又回來了這裏。

裴鬱寧站在她身側,藉著披風與衣袖阻擋,抓緊她的手,「有我在。」

顏書語看了一會兒就收回思緒,任由裴鬱寧牽著自己的手,重新坐上馬車入了城內。

即便不看,她也知道望京城是個什麼模樣,內外城涇渭分明,中間坐落著各地的商會館以及學子們前來求學科考的魁星街,無論是白日還是夜裏,都熱鬧喧囂。

中秋剛過,空氣裏還殘留著節日的喜慶氣氛,外麵街道上到處是熙攘鼎沸人聲,是再繁華喧囂富貴不過的一座城。

看著她格外安靜沉肅的臉色,裴鬱寧不知道該怎麼同她說,她在這裏度過了很是難過的日子,他說不出讓她別去想早些忘記的話,最後,隻能將人抱進懷裏,撫著她的臉頰認真又溫柔的親她。

他知道她能明白,所以把一切心意通過親吻傳達給她。

他從未如此緩慢溫柔費盡耐心的安撫她,所以當她有了回應時,他幾乎不可置信,直到她拽著他的衣襟,繼續回應,他才有了實感。

有一瞬間,他真的想吃掉她,但那強烈的情緒隻是一瞬,隨後就被更多更大的心疼佔據,他熱烈的回應著她,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等她沉默的靠在他懷裏急促喘息時,裴鬱寧覺得自己幾乎頭疼欲裂,望京對她的影響,對自己的影響,超乎想像的大。

他的太陽穴跳得飛快,心裏似乎有一股情緒想要衝破藩籬,他知道那是那個蠢貨殘存的執念,但人如今在他懷裏,他別想搶她。

等去了西北,他會讓他徹底消失無蹤,現在,暫且放過他。

等那股情緒被漸漸壓製下去後,他才低頭看她,她眼角有些紅,但沒有流淚,不過臉色卻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因為氣息太過急促的關係,還是受心裏那些情緒影響。

他撫摸著她的脊背,在她額頭補了個親吻,「我們在望京待不了多長時間,很快就會走。」

果然,比起望京,還是西北更好。

「西北變化很大,這次我帶妳去好好看看。」他知道她想在西北開商道,既然她想做,那他就幫她,她在西北有了另一片天地,望京也就不足為懼了。

她身子抖了下,裴鬱寧皺著眉頭把人抱得更緊,沒再多說一句話。

他現在隻想早些和延昭帝處理完之前的事,然後帶著她啟程回西北。

望京,已經讓他有些厭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