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最後靜靜出現在聊天界麵的是一個字:
-哦。
幾曾何時,他們之間也會沒有話說。
他手指倏地收緊了些,然後闔上眼,緩緩吐出一口氣。他走到醫院外麵,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盒煙,動作略顯生澀地低下頭,用打火機點上。
煙草味彌漫開來。
他卻感覺什麽都沒有得到緩解。
因為他還是,發了瘋地想見她。
過年之前,他買了一張回漣雲的火車票。但是那幾天瑣事纏身,他眼睜睜看著車票過期。
有時候,他會給何陽打電話。
想借他的視角,多聽聽林折夏最近在做什麽。
比起直接和林折夏聊天,從何陽這裏聽說,似乎對兩人來說都更容易一些。
“她最近成績上升得可猛了。”
“本來以為你走了,我媽就找不到對標的人罵我了,沒想到我夏哥殺了出來——”
“你是不知道,她帶給我的暴擊有多痛,我媽天天一邊揍我一邊喊‘你看看人林折夏’。”
“你說夏哥是不是偷偷掌握了什麽學習方法,怎麽跟換了腦子一樣。”
“……”
除了學習,其中也摻雜一些其他事情。
“小區對麵新開了家奶茶店,夏哥一天能幹三杯。”
“什麽口味。”他問。
“燕麥牛乳吧,”何陽想了想說,“半糖,雙份燕麥。我都會背了。”
他抖了下指間的煙灰,在心裏默默記下。
盡管他根本沒有機會帶她去喝。
他抽完一根煙,等身上沾著的煙味散去,準備進醫院,就在他準備掛電話之前,何陽又說了句:“還有,夏哥居然被人表白了。”
他一下子愣在原地。
……
他和林折夏之間,好像越來越遠了。
但是在這個他幾乎快喘不過氣的瞬間裏,他又抓到一絲新鮮的空氣——他無意識摸到了那個隨身攜帶的,林折夏曾經給他的那個“幸運符”,他的手藏在上衣口袋裏,抓緊了它。這一點空氣讓他得以存活下來。
他想再見到她。
他一定要再見到她。
而且這一次見麵之後,永遠永遠都不會再跟她分開。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回到漣雲市,漣大新生報到後,他問她在哪兒,然後推開了酒吧的那扇門。
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
他看到林折夏有點呆滯的臉。
女孩子今天穿的很柔軟,和高中時候不同,頭髮披著,漸漸有了“大學生的模樣”。
他帶著無人知曉的緊張,有千言萬語想說,然而最後隻叫了她一聲“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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