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兩個兒子的腦袋,顧溪撐著坐了起來,陽陽和樂樂趕緊去扶爸爸。“爸,你真的沒事?”
“沒事。”睡覺前已經套上睡衣睡褲的顧溪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好,痕跡都在衣服下。
“爸,喝水。”拿起床頭櫃上的溫水瓶給爸爸倒了一杯溫水,樂樂的小臉都皺起來了,“爸,你怎麼了?”
顧溪拿著水杯垂眸說:“沒事,爸爸昨晚,睡得太晚。”
陽陽猶豫地問:“爸,你昨晚是不是跟安吉拉叔叔聊天聊到很晚?安吉拉叔叔現在也還沒起床呢?”
顧溪抬起頭一臉的驚訝,接著他鬆了口氣笑著說:“嗯,爸爸昨晚跟安吉拉叔叔聊到很晚。安吉拉叔叔想爸爸跟著他學中醫。”
“學中醫?”陽陽和樂樂的眼前一亮。
“嗯。爸爸想學,你們覺得呢?”這個時候麵對兩張神似喬邵北的小臉,顧溪的心理湧出另一種感情,一種讓他想把孩子緊緊擁入懷的感情。一手摸上腹部,他第一次對新的生命有了如此的期待。
不出顧溪的所料,陽陽和樂樂聞言直點頭:“爸,這是好事,我們支持你。”
放下水杯,顧溪握住兩個兒子的手:“不要擔心爸爸,爸爸的身體沒有那麼弱。爸爸要跟安吉拉叔叔學醫,要開餃子館,爸爸不想在家裏閑著。”
“爸,”陽陽抱住爸爸,“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讓展爸爸和喬爸爸養你。爸,你不要那麼辛苦,有我和樂樂呢。”
笑了一聲,顧溪抱住兩個孩子,擁緊:“你們多想了。陽陽樂樂,爸爸、展爸爸、喬爸爸還有你們,我們可能會一起生活很久很久,我們是一家人。爸爸隻是不願意閑著,想做一個有用的人。”
此時此刻,在爸爸的懷抱裏陽陽和樂樂感受到了屬於媽媽的溫暖,那是他們一直都不曾缺少的溫暖,但是他們太粗心了,粗心地從來沒有察覺到。
“爸,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和樂樂支持你。”
“爸,我和哥哥會保護你,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
“嗬嗬。”
親了親孩子,顧溪抬頭看向門的方向,有兩個人走了過來,把他和孩子抱在了一起:“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展爸爸(喬爸爸)會保護你們還有爸爸。”
“蘇南,邵北。”
“小河。”
※
“婚禮延期?”
一整天都在床上躺著的顧溪在聽到展蘇南的這句話後立刻從困窘中回過神來。剛剛兩人給他股間的某個部位上藥,差點沒讓他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嗯,紅雁姐說婚禮延期。”揉著顧溪的腰,展蘇南解釋道:“紅雁姐有個重度燒傷的小病人,才8歲,聽說是被自己的媽媽燒的,好像是報復他有外遇的爸爸,他媽媽已經被警方刑拘了。紅雁姐很心疼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也很喜歡紅雁姐,一聽紅雁姐要結婚了特別想去看看,紅雁姐就跟他做了一個約定,等他好了之後讓他做花童,所以紅雁姐把婚禮延期了。”
顧溪沒想到倪紅雁延期婚禮的原因竟然是這個,敬佩道:“紅雁姐很偉大。”
展蘇南道:“是啊。這件事已經被媒體報導了,這對醫院是個非常正麵的影響,我們和股東商量過後決定減免一部分孩子的治療費用,但是他的燒傷麵積超過了70%,是個長期的治療過程,需要很大一筆錢。醫院的經營是由院長來執行,董事會不能幹預太多,所以做不到全部免費,不過目前已經陸續有社會捐款了,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捐款了,我們打算以董事會的名義為這個孩子捐款,這樣算下來孩子的治療不會有問題。不過捐款我們會通過自己的基金會,避免造成善款被挪作他用。”
顧溪馬上說:“我也要捐款。”
喬邵北道:“我和蘇南已經以你和孩子的名義向基金會捐款了。陽陽和樂樂知道這件事,他們很願意,捐款從他們的壓歲錢裏扣。”
“多少?”
“不多,以你們個人名義捐贈的話不必太多。捐贈的金額超過孩子的治療費用會很麻煩,我們用這筆錢來救孩子的命,但有的人卻不一定這麼想,尤其孩子的家庭情況有些複雜。”
顧溪不問了,這種事他不懂,還是聽喬邵北和展蘇南的比較好。況且他現在也沒多少錢,雖然兩人有給他那張卡,但他不想動。
“睡吧。”
“啊。”
臺燈關了,顧溪窩在展蘇南的懷裏又被喬邵北從後摟著,心裏很平靜。
“小河。”
“嗯?”
“我今天忘了說一句話。”
“什麼?”
“我愛你。”
“……”
“我也忘了說。小河,我愛你,晚安。”
“……晚安。”
就這樣……在一起了……似乎,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