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兩個孩子也不叫“展”爸爸了,有乞求嘛。
太晚了,展蘇南也不逗兩個孩子了,說:“等你們放了暑假,爸爸帶你們坐直升機回營海。好了,該睡覺了,不然明天早上起不來了。”
“啊啊啊,太好了!謝謝爸爸!”兩個孩子在展爸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然後鑽回自己的被窩裏睡覺。
展蘇南摸上被孩子親過的地方,眼眶紅了,心裏難受得要命。給兩個孩子蓋好被子,直到他們熟睡了,展蘇南輕輕地從床上坐起來,下了床。穿上衣服,展蘇南出了臥室。莊飛飛窩在一樓的沙發裏看電視,還沒睡。看到老闆下來了,他不解地站了起來,老闆不是睡了嗎?
“莊子,我去伯母家一趟,你看著陽陽和樂樂,他們睡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
獨自開車來到徐奶奶家,展蘇南打開門,打開院子裏的燈。上了樓,他拿出從陽陽的口袋裏偷拿的鑰匙,打開顧溪的房門。屋裏冷冷清清的,少了那人的氣息。開了燈,展蘇南在門口站了會兒,然後關門。在書桌前坐下,展蘇南從包裏取出那封信,把包丟到一邊,他又打開了那封信,一個字一個字看了起來。
在顧溪的房間裏待了有40多分鍾,展蘇南才離開了,手裏多了兩件顧溪的衣服。書桌下,一封信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就好像是誰慌亂中落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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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降落時,顧溪立刻醒了。窗外有燈光,他輕喚母親:“媽,到了,醒醒。”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率極為不齊。徐奶奶一下子就醒了,扭頭往窗外一看,她握緊了顧溪的手,到了,這就到了?直升機落地了,不一會兒,顧溪就看到有護士模樣的人推著擔架車過來了。直升機的門開了,魏海中先下了飛機,跟走過來的一名外國人說了幾句話,然後指指身後。接著那人招手叫來了三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魏海中又一起上了直升機。
“小河,你帶著伯母先下去。”魏海中道。
“好。”顧溪扶起母親,在喬邵北的幫助下下了飛機。和魏海中一起上來的那名外國人碧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溪看,被魏海中頂了一拐子。
讓顧溪和伯母站到遠處,喬邵北也返回了直升機。他一上來那名外國人就給了他一拳,用極其流利的中文說:“我說你和蘇南這幾個月躲到哪裏去了,原來是找到你們那條小河了呀。邵北,你不夠意思,你怎麼能瞞著我這位好朋友?我抗議,嚴重抗議。”
喬邵北友好地也給了對方一拳,道:“瞞著你是我的不對,我道歉。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病人是小河的養父,我和蘇南把他交給你了,你可一定給我治好了他。”
“我要先給他做一個詳細的檢查。來,你和海中到那邊,我們把伯父抬下去。”
“OK.”
摟著母親,顧溪四下看了看,他們在一棟高樓的頂層。風很大,顧溪拿毯子裹好母親,不讓她受涼。五個男人抬著徐大爺出了直升機,護士立刻把擔架車推到門口,然後一起把徐大爺放在車上。那名外國人對其中一名護士說了幾句話,那名護士點點頭,然後幾人推著擔架車快速離開。顧溪見狀馬上摟著母親跟過去,喬邵北握住他的胳膊,攔下了他。
“別急,這裏是醫院的頂樓,伯父會被直接送到診察室去檢查,醫生已經等著了。小河,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他也是醫院的院長。”說著,喬邵北摟住顧溪的肩膀,帶著他看向走過來的那名外國人。
對方主動伸出手熱情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詹姆士羅傑,你可以叫我邦德,嗬嗬。”
顧溪伸手握住對方的手:“你好,我叫顧溪,我父親他……”
“不要擔心不要擔心,放心地把伯父交給我們吧。”羅傑用力握了握顧溪的手,然後轉向很是緊張的徐奶奶。身高194的他比展蘇南和喬邵北還有壓迫感。“伯母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的中文名叫李小傑,您叫我小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