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秦縱穿上大衣,禮貌道,「英雄您自便,我們不同路了。」
「哈?」陳麟摘了墨鏡。
「我要去新疆。」秦縱轉身就走。
「哇靠。」陳麟瞪大眼睛,「現在?瘋了吧你!」
秦縱快步走出去,跟蘇伯喻正好正麵。
「後生可畏。」蘇伯喻擦肩時側目,「期待下一次。」
「承蒙關照。」秦縱目不斜視,「我勸您不要太期待,打擊總是突如其來。」
兩個人擦肩而過。陳麟還在喊秦縱,蘇伯喻抬手擋了陳麟的眼睛,就這麼帶著他往月臺去,「我跟你一路,不會太寂寞,所以不要他也是可以的。」
「我最煩。」陳麟偏頭躲開他的手,「不請自來的人。」
「這種話真是傷人心。」蘇伯喻提了東西,看著他,認真道,「你為什麼總是讓我這麼傷心。」
陳麟被盯得發昏,退後一步虛張聲勢,「……靠……靠不要看我!不許看!轉頭!立刻!」
阮肆準備跟老校長告別,最後一次到那天跟沈修站過的緩坡。小雪從眼前抖落,他用手機拍了幾張,就準備回程。後邊突然傳來趟雪的聲音,他詫異地回頭,看見裏邊還穿著西裝,外邊套著大衣的秦縱正從不遠處往這裏趟。
「誒!」阮肆回身,「您評選到了這兒來了?」
「啊,」秦縱抬頭,「走了老遠的路。」
阮肆笑起來,沖他拍拍手,打開手臂,在風裏喊,「來吧,抱一個!」
秦縱在及膝的雪裏跑了幾步,沒踩穩,噗通一下趴雪裏。阮肆一點也不像物件,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就站原地笑成個傻子。
秦縱爬起來,「臥槽。」
「操一個也行。」阮肆說,「快點你,我這兒都等不及了。」
秦縱艱難地走上坡,猛地把阮肆撲進雪裏。積雪悶響著濺飛,兩個人陷在雪裏,秦縱一路趕得呼吸有點急促。
「在這兒不好吧。」阮肆笑,「大白天的。」
秦縱垂頭親他一下,又親他一下,「位置挺好的,我覺得特別合理,地方也大,非常方便。」
「怪冷的。」阮肆捏著他下巴,「縱寶。」
秦縱緩了下氣息,垂頭盯著他,握住他的手,往手指上套了個冰涼的圈,然後送到唇邊狠狠吻了一下。
「臥槽。」阮肆伸直手指,震驚地重複,「臥槽……」他突然夾住秦縱的臉頰,用力回親他一下。
兩個人就在雪地裏,熱切地接吻。最後吻得一點也不冷,手把手往回趟。
「你都不猶豫一下啊。」阮肆說。
「不能猶豫。」秦縱拽緊他,「這事不能猶豫。」
「回去媽問起來怎麼辦?」阮肆看著相握手指上的閃爍。
「媽又不知道。」秦縱說。
「回去一看就看到了啊。」阮肆晃了晃手。
「我不會留痕跡的。」秦縱回頭,「起碼脖子不會留。」
阮肆:「……敢情我倆不在一個頻道!」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秦縱握緊他,沒有回頭,隻是說,「以後不能叫物件了。」
「我還就喜歡叫對象。」阮肆說。
「軟軟。」
「對象。」
「軟軟。」
「對象。」
「我愛你。」
「我也是。」
擇席的最新微博還是那段話。
在雪峰下的泉源,
聽天山巔的雄鷹,
傳述凜風的愛意。
歸途的旅人把風揣進懷中。
整個巴音布魯克都知道我愛你。
——擇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