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2 / 3)

季珩對著那熊玩偶如法炮製,發現沒有了全息投影的障眼法,地下躺著的也是一個比熊玩偶本身的形象矮小許多的男人。

這兩個不速之客都被季珩擊暈,死屍般躺在地上,季珩退了兩步,活動了一下肩頸的骨骼,發出“劈啪”的爆裂之聲。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兔起鶻落。

“你沒事吧!”寧隨遠急聲問道。

“沒事,好得很。”季珩冷冷發笑。

寧隨遠疾步走到那兩個男人跟前蹲下查看,發現那兩個家夥腰間都裝著一個全息的投影儀,方才的熊和兔子的玩偶形象都是依靠全息投影偽裝而成。

全息技術固然成熟,可目前還是僅供軍方使用,季珩冷笑道:“說他們隻是路過我可不信。”

寧隨遠將那兩個被季珩徒手擊碎的金屬投影儀拆卸下來,檢查道:“這是淘汰的舊型號,早幾年就不用了,人為改裝過的。”

“哦?這你都懂。”季珩歪了歪頭,看著他的眼神裏又多了幾分欣賞:“別的呢?”

“別的.我再瞧瞧。”寧隨遠拿著那兩個投影儀慢慢的起身,邊走邊沉吟著,殊不知背後躺在地上的兩個“死屍”無聲無息的抽動了一下。

季珩麵對著寧隨遠,額角劇烈的跳動。

“小心!”他短促的爆發出一聲嘶吼,飛撲過去拉扯寧隨遠的手臂。

寧隨遠怔然一瞬,條件反射的屈膝矮身,淩厲的風削過他的頭頂,他借著季珩的拉扯往前踉蹌了兩步,反手捋過去握住了襲來的刀柄,青年的反應沒有絲毫遲疑,一別手腕將匕首反推入對方的脖子裏。

匕首切開皮肉肌理的質感發鈍,一縷暗紅色的血流出來,與此同時,另一個目標也搖搖晃晃的爬起,手中握著一把槍。

“砰”

槍響的瞬間,寧隨遠渾身的血液都幾乎凍結,季珩以難以描述的迅疾動作拔槍、射擊。

他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精英戰士,一套行雲流水幾乎隻花了半秒鍾的功夫,一槍崩在了對方的胸口。

對方開槍的時機也就比季珩遲了零點零幾秒,被季珩先發製人的子彈衝擊力擊的身體後仰,子彈的整個軌跡上揚,在寧隨遠的眼前衝上天空。

這簡直是堪稱千鈞一發的生死關頭,寧隨遠有些怔忪,他甚至能聞到子彈的硝煙味,伴隨著他“笨咚笨咚”狂跳不止的心律。

那兩個人一個挨了刀,一個挨了槍,從不同位置的創口裏流出暗紅色的血液,卻沒有一個倒在地上,他們都好似不知疼痛一般緩緩的抬起手臂,又一次朝著寧隨遠和季珩迫近過來。

“還他媽挺堅強。”季珩咬牙,眉間盡是嗜血的狂熱。

寧隨遠:“他們——”

“喂,幫我做個證,我是正當防衛。”季珩短暫的說,他將那隻全息記錄儀塞到寧隨遠手中,隨後如同獵豹般撲了出去。

寧隨遠緊捏著運作的全息記錄儀,死死的盯著季珩的動作。麵對季珩的摧枯拉朽,那兩個家夥根本沒有反手之力,雙雙被擰斷了頸骨,頭頸分離之後,那兩個家夥才像是真正的死屍一樣躺倒一動也不動了。

季珩站定,劇烈的喘,易感期的Alpha通常都是能靜則靜,情緒波動會令他的Alpha激素水平異常高漲,他抬手扶了一下額際,覺得顱內血管都在“突突突”的搏動著,脹痛不安。

煩躁,狂怒,全身的細胞都在嘶吼著咆哮著,想要找一個發泄點。

這時寧隨遠奔了過來,用力的挽過他的手臂:“走!”

季珩沒有過多的反抗,就這麽被他拉著亦步亦趨的前行,寧隨遠又一次聽到了屬於城防隊的急促腳步聲,槍響就像是深海裏散開的血霧,吸引了鯊魚群爭先恐後的圍捕,他不能讓季珩這樣麵對城防隊和姚偉。

街對角有一家門麵不大的旅舍,粉紫色的招牌花裏胡哨老不正經的,寧隨遠也顧不上許多,拿出自己的住民證塞給櫃台:“開一間房!”

“上樓左拐第三間。”櫃台收了錢塞給他一張房卡,八卦的瞄了眼兩人緊緊挽著的手:“友情提醒啊,城防隊的人還沒走呢,動靜小點兒。”話音未落就被季珩抬腿踹了一腳桌子,那桌子差點兒沒被掀翻,櫃台那人駭了一跳,後仰著哆嗦道:“脾氣怎那麽大——”

現在的季珩就是個行走的炸/藥/包,一點即爆,寧隨遠生拉硬扯的將他拖上樓,剛刷開房間門,他就被季珩反客為主了。

房間裏一股子潮濕的黴味,因為麵朝北,陽光難以射入,陰暗無光,絕對算不上舒適。可Alpha卻仿佛管不了那麽多,急躁的踢上門,蠻橫無比的將寧隨遠拽到床畔,狠狠的推搡。

這一推力道不小,寧隨遠身量輕盈,當即倒在了那張“嘎吱”作響的彈簧床上,他方支起上半身,Alpha卻又急不可耐的壓上來,徹底被激素支配的季珩眼眶微微泛著血色,他比之前更加強勢,力氣更大,寧隨遠踢騰了兩下被空氣中那股衝鼻的酒氣刺激的手腳酸軟,意外的竟然反抗不過,被翻過身來,反剪了雙手按在腰後。

“喂!”寧隨遠吃了一驚,急切道:“你做什麽!”

Alpha不理會他,似乎被他不肯罷休的反抗激的更加惱怒,兀自解開腰上的皮帶,三兩下將他掙紮的手腕捆住,一抽束緊。

“你發什麽瘋!季珩!”寧隨遠的嗓音顫了一下,咬牙呐喊:“你看清楚我是誰!”他倏地全身僵硬,因為季珩從後方沉沉的覆蓋上來,高大的身形宛若一座小山,貼著他後頸柔軟的腺體嗬出一口濕潤的熱氣。

那處再瑉感不過了,寧隨遠戰栗了一下,將臉埋進了枕頭裏。

在幾近崩潰的邊緣,他忽而生出一絲無奈。

罷了,他同季珩也算是同歷生死了,這麽久以來,雖說季珩有時候會惹他不痛快,但明裏暗裏幫過他不少回,他也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

於Beta而言,臨時標記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如果隻是標記一下的話——

寧隨遠慢慢的閉上眼,他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隻是他不是Omega,即便被標記了真的能從根本上緩解季珩易感期的症狀嗎?如若不能,那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努力將易感期的季珩困在此處,不讓街上其餘的Omega遭殃。

他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等了好一會兒,季珩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隔著重重衣料,他也可以感受到季珩炙熱的體溫和狂亂的心跳。

空氣中伏特加的味道洶湧醉人。

“啪”一聲,手腕上的皮帶被鬆開了,寧隨遠覺得背上一輕,季珩竟然翻身坐了起來。

Alpha陰沉的坐在床畔,雙手抱著頭,棕發淩亂,看不清楚臉色。

“你把我關起來吧。”他有些痛苦的說,五指收攏,難耐的扯著頭髮:“很快的,二十四個小時,最多不超過四十八個小時。”

寧隨遠堪堪重獲自由,旋即從床上跳下來,一邊拉扯衣服一邊活動著被勒的生疼的手腕。

“你——”他狐疑的望著季珩。

“滾吧。”季珩沙啞的低吼,他下一秒像是忍無可忍一般,一撐床畔而起,撲過來推搡著寧隨遠出門。

“轟”一聲巨響,那本就不太牢固的房門被重重的甩上,牆灰“簌簌”的被震落,在地上積成淩亂的一灘灰白色。寧隨遠站在門外,聽到房門的另一端傳來反鎖的動靜,隨後是一係列沉悶的聲響。

“季珩!”一絲警惕之外的焦慮與擔憂升騰起來,迅速蓋過了一切,寧隨遠撲到門板上捶門:“你行不行啊!”

“趕緊滾!滾遠點!”隔門傳來男人暴怒的吼聲。

寧隨遠呆了呆,他並不知道剛才季珩用了多大的意誌力才阻止自己咬上他那塊白嫩而冰涼的後頸腺體,無形的薄荷的芬芳就是極致的誘惑,又像是苦痛的解藥。

身為Beta,他對於這些事所知甚少,此刻就算想幫忙也無從下手,季珩既然讓他滾,那就滾好了,寧隨遠蹙了蹙眉,轉身下樓。

楓酒居那邊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會不會被姚偉為難,他一陣心焦,“蹬蹬蹬”走到樓下,倏地刹住了腳步。

街對麵,穿著墨綠色製服的姚偉徐徐轉身,冷定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身上。

寧隨遠的眼角輕皺,隨後,他將房卡塞進口袋,若無其事的從姚偉跟前走過。

“站住。”姚偉忽然說。

寧隨遠駐足,他深深地呼吸,扭頭:“長官有什麽指示?”

姚偉冷然,微抬下頜,眸光宛如有形的物質一般緩緩的掃過寧隨遠的麵孔,多了幾分玩味。

“楓酒居出來的。”他意味不明的讚歎道:“果然都不太醜。”

寧隨遠隻道自己從來沒明言提到過自己是楓酒居裏出來的人。

“聽不明白長官您在說什麽。”他並不著姚偉的道,平靜道:“沒什麽指示的話恕我不奉陪。”

青年的用詞都是敬語,可姚偉就是莫名的感到不爽,在連君主都要依仗國防部軍事力量的當今時代,他身居軍事處處長這樣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除去國防部總長和平級的某位季姓上校,還沒誰敢對他不恭敬奉承。

“有指示。”姚偉眯了眯狹長的眼,複又喝住他:“轉過來。”

寧隨遠不大情願的又轉回麵向來。

姚偉看他這副別扭的模樣不知怎麽的心情反而愉悅了幾分,好整以暇的問:“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物?”

“沒有。”寧隨遠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談。

“真的沒有?”姚偉偏要讓他多說幾個字,不緊不慢的盤問:“任何人,持有危險武器的,神色鬼祟不定的,或是看起來情緒躁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