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聽他的話,隻覺有病,自己找了個地方,到頭就睡。

裴文宣知道她現在莫要說讓他碰她,接近她都覺得煩,他隻能坐在一邊,將幹衣服扔她,自己走了出去。

這場冷戰持久綿長,他們一起輔佐李川登基,而後站在不同的立場,成□□堂吵,朝堂吵完回家吵,他不同李蓉吵架,李蓉便懶得理他,他見李蓉不理他,更覺煩悶,到寧願吵架。

德旭三年,秦真真死於毒殺,李蓉扇了李川兩個巴掌,那天晚上,李蓉少有沒和他吵架,他們在庭院裏喝酒,這難得的平和時光,竟讓他覺得有種難言的感動。

他不由得問她:“你今日脾氣好似很好?”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李蓉笑了笑,“我知道你難過,便讓讓你。”

這話把裴文宣說得一哽,其實他倒也沒多難過。

這麽幾年過去,秦真真的生死,好似也無所謂了。

個人有個人的命數,他也管不了那麽多。

他連自己都管不了。

隻是他不知道為什麽,也沒開口。

他不想讓李蓉知道他不喜歡秦真真了,這讓他覺得有種難言的丟臉。

畢竟……李蓉也不喜歡他。

李蓉喜歡誰呢?

他心裏總有個答案,但他不敢想。

畢竟那個人,如今年近三十,那樣高貴的出身,卻始終沒有成婚,為的什麽,他心裏清楚。

他怕這個答案,到寧願不知道。

他和李蓉那些年,就是一麵吵,一麵互相依靠。

那些年發生的事情太多,李川和上官家廝殺,上官h上官旭接連死去,裴文宣就成了李蓉唯一的依賴。

盡管她幾乎不依賴。

隻有上官h死那天晚上,她哭得不成樣子,裴文宣將她抱在懷裏,一言不發。

那時候,裴文宣有那麽片刻以為,她回來了。

可後來他才明白,有些傷害隻要有了傷口,就不會愈合。

德旭七年,蘇氏傾覆。

李蓉為了蘇家,和李川當庭對罵,甚至搬出了上官h來,說要廢了李川。

李川大怒,當庭杖責李蓉,裴文宣聽到的時候,趕緊趕了過去。趕過去時,就看見李蓉趴在凳子上,滿身是血。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李蓉,看見就慌了,可李蓉抓著他的手,隻同他說:“我要保住蘇家。”

他的手在顫抖,李蓉抬起頭,盯著他:“我求你。”

這是她頭一次開口求他,他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

他怕他不幫忙,李蓉能做出更激進的事兒來。

李川打了李蓉,本就有些歉意,他給了台階,李川就順著下來,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蘇氏滿門宮刑,男丁自盡獄中,隻有蘇容卿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