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換皮
段緲緲立即拉起單婧的手跟上齊祿一。
三人跟著血跡向東麵走去，拐過院子的拐角，一條小路直徑通向院子的後方。
小路沒有石板鋪成，應該是人為踏出來的，齊祿一用腳扒開齊小腿深的草，走到血跡盡頭是兩間房屋並在一起。
右邊房屋屋頂有煙霧飄出，隱約能聞到一股飯菜香，應該是廚房。
左邊屋子窗戶大打開，齊祿一走上前查看，屋內是堆放的幹草和一捆捆的木柴。
待段緲緲單婧二人趕到後，幾人看到了廚房的門打開了一條縫，血跡在屋門前便消失了。
齊祿一豎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噤聲，三人躡手躡腳地向屋門走去，愈是臨進屋門，愈能聽到裏麵的聲音。
是類似於饑餓的動物咀嚼食物的聲音。
單婧已經被嚇到顫抖，段緲緲輕輕拍著她，以作安慰。
齊祿一透過門縫看進去，飄著煙霧的灶台前蹲坐著一個應該是個女孩，背對著大門，頭發蓬亂，衣裙髒爛，雙手從地上抓起什麼放在嘴邊，咀嚼聲正是從她發出的。
段緲緲也湊近門縫看，她拍拍齊祿一，遞給他一塊手掌大小的石頭，不知何時撿到的。
單婧手上也拾著一塊。
齊祿一懂了她的意思，用這個防身，以防萬一。
想著這點，他緩緩推開眼前的大門。
“吱——”這不大的聲音打在門外三人的心上，不由同時深吸一口氣。
屋內的“女孩”捕捉到這微弱的聲音，停下了手下的動作，定住幾秒中之後緩緩轉過身來。
三人屏息凝視著，待看清眼前人淩亂的頭發下掩蓋的麵孔時。
“啊———”
一聲尖叫劃破天空，單婧捂著眼睛轉身跑走，卻沒跑多遠暈倒在地。
齊段二人的腳仿佛被釘在原地，被單婧的尖叫拉回思緒，卻沒法去管單婧的情況。
她們瞳孔中倒影著那名“女孩”的臉，不，可以說，那應該不是一個人了。
那個“女孩”分明沒有臉皮，整張臉像是被燒傷一樣，血紅色混著黃白色的組織混合著，猙獰可怖。
兩個窟窿像要包裹不住眼珠一眼，向外凸出來，血絲爬滿了眼珠，從顫抖的瞳孔穿過，眼角充血。
眼睛下方本該是鼻子的地方，是兩個小孔，微微張合，“她”沒有嘴皮，潰爛的牙齒暴露在外，牙齒上掛著殘留的肉體碎屑。
可能是那突入的尖叫，令“女孩”縮了縮身體，向灶台靠去，牙齒打顫發出“哢哢”的聲音。
二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喉嚨仿佛被扼住一樣，無法發聲，他們看見“女孩”手上的東西，是的，“她”剛剛正啃食著一坨生肉。
“女孩”看清眼前的兩人後，手並著腳向二人緩慢爬過來，伸出一隻手向二人抓著什麼，嘴一張一合，喉嚨裏發出“嗬嗬……額…”的聲音。
段緲緲捂著耳朵閉上眼，冷汗已經將內袍打濕。
齊祿一瞪著眼睛，他分明看見了“女孩”的嘴張合，仿佛說著什麼，他使勁控製的空白的腦海分辨著。
就在這時，二人身後衝進來了幾位侍衛和侍女，上前粗暴的拖拽起地上，向門外拖走了。
“一會兒沒看住就被你跑出來了，這都第幾次了，要是被王後知道了，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快走，你這怪物！”
一個侍衛怒目而視說道。
“女孩”撕心裂肺的吼叫著，愈走愈遠。
段緲緲頓時感到腿腳無力，跌坐在地，手按著心跳踹著粗氣。
齊祿一盯著眼前遺留的碎肉，眼前浮現那個“女孩”的臉。
喃喃自語道：“救命，她說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