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算不算走背字呢,這一樁樁事壓下來,沒有一件是讓她省心的。
她打開家門,齊昊雍還沒有回來,他倒是留有字條,說晚歸。
她不以為然。
這幾天他一向早出晚歸,其實這樣挺好,省著見到他。
再說他一向都是繁忙的,這樣在一個地方住上三天以上是很少發生的。
他不在,她又累的要命,決定晚餐自己對付一頓,就算了。
她正要下麵條,那個說要晚歸的人卻回來了。
齊昊雍換了鞋,徑直走入廚房:“好香。”濃鬱的骨頭湯從湯鍋中傳來,的確很香,如果不是他抱著她的腰身,將頭顱埋入她的頸項,她一定會相信他說的是湯的香氣。
“喝酒了?”他身上傳來淡淡的酒味,不由不讓她這樣問。
“一點而已。”他解釋。
“哦。”
“你在做什麼?”他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麵條,你要吃嗎?”
他扳過她的身子,“你知道,我更想吃你。”他低下頭顱吻上她的唇,他的唇像蝴蝶氣溫花蕊一般,在她唇上輾轉著,小心翼翼,極其溫柔,和以往的每次親吻都不同,仿佛他是如此的珍惜她。
她竟然沉淪在他的吻裏麵,不知不覺地回應起他的吻。
她的回應,瞬間讓他高興,但他一向都是克製的人:“可以嗎?”
她聞言一顫,終於回神,才發現他們如此的暖味,貼合的如此密切,她下意識的推開他:“不。”
他被推的踉蹌後退了兩步,她的拒絕仿佛在意料之內,並未生氣,也沒上前:“就當先付利息吧。”說著轉身向外走:“給我也煮一碗麵吧,我也餓了。”他這樣說。
平淡的語氣讓她聽不出喜怒,她也不願意去想他的高興與否。
她輕輕摸了摸還有些發燙的嘴唇,有些懊惱剛才的動情。
骨頭湯已經煮開,她下入麵條,有放了點青菜。
當她的麵條端上了餐桌,卻不見那個要吃麵的男人。
她歎息,真是大爺,她不得不去喚他。
剛走到書房門口,卻聽見書房內他激烈的爭吵:“我跟你說過了,我暫時不回B市,我的事你不用管。”
“你的事情,什麼是你的事情!”尖銳的女聲透過擴音器傳來。
寧海靜聽到此聲不由的退了一步。
“好了媽,我不想吵。”他的聲音透露出疲憊。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吵麼,你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你自己的個人問題,你要拖到什麼時候?”那邊是苦口婆心一臉的憂心。
“我不想談,別逼我。”他的語調平穩,仿佛談論天氣。
他的態度估計惹怒了對方,伸手指著他:“我告訴你齊昊雍,於娜等了你四年,你總要給老於家一個交代。”語氣強硬,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寧海靜有些腿軟,她不願意再聽,也不願在門口自取其辱。
她慢慢挪回餐廳,坐在餐桌上味如嚼蠟般,一口一口吃下麵條。
齊昊雍自然不知道她聽到了什麼,還在無奈的跟母親對峙。
不知齊昊雍又說了什麼,那邊徹底失去了耐心:“我不管,我告訴你,下個月你必須回來跟娜娜完婚,我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那是你身為齊家人的責任,你必須做。”齊母關了視頻下線了。
齊昊雍嗤之以鼻地靠在椅背裏,將領帶扯下來,太陽穴抽抽地痛著,她想著母親的話,責任?責任就是不顧他的反對,娶一個對自己完全陌生的女人,隻因她與他的家世匹配。
真是笑話,他齊昊雍不用誰來匹配,他隻要他想要的那一個。
想著不由起身,開門走出。
他走進餐廳,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木然地吃著麵條,對他視而不見。
他輕輕皺眉問:“你沒事吧?”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他一出來她就這幅德行。
“吃麵吧!麵都坨了,不好吃了。”她麵色平靜地抬頭,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催促他吃麵。
他也沒在自己問題上糾纏,而是聽話的拿起筷子吃麵,慢慢的細嚼慢咽,吃相優雅。
其實四年的時光,有許多事情都改變了,她早就不是那個如白紙一般,向著命運低頭,為他命是從的寧海靜。
那些沒有隱瞞的交談,仿佛是上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