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老臣卻巍然不懼,也是將頭昂起,眼中厲色一閃,竟是挑釁道:“有本事,你便殺了我?!”
“反對的理由呢?同樣是自古以來麼?”
青年話音剛落,林溪雪便見到不遠處一名陰翳臉的中年文官,突然低聲的“嘖”了一聲。
“一百年?”
青年麵露掙紮之色,緊握雙拳,全然不顧燙傷脫皮的掌心,竭盡全力從嗓子眼裏擠出兩個字:“姐姐。”
“三百年?”
“啊?什麼為何?”青年顯然是過度緊張,此刻大腦一片空白。
“當然我並不打算強迫你,你可以選擇幫他隱瞞,而我也會因為沒有證據放過他,你的家人也會繼續被他當作要挾你的工具。”
但林溪雪雷體已然初成,雙臂更有純陽靈氣流轉,那裏是他能觸碰的,隻一個瞬間便被燙得坐倒在地上,不停的甩手。
皇帝此刻的麵色也頗為難看,抿著嘴一言不發,他實在是不想就此和一眾文官就此翻臉。
中年文官瞳孔一縮,但很快便冷靜下來,沉聲道:“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殺便殺,何必找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
林溪雪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拂了拂袖,便繼續向那中年走去。
“自古以來?”林溪雪不禁譏笑,“雲州的曆史,有多古?”
“嘖嘖嘖,脅迫朝廷命官。”林溪雪起身,踱會皇帝身旁,戲謔道:“聖上,不知這項罪名,該如何治罪?”
林溪雪麵色一凝,厲聲喝問道:“所以,你是要治罪,還是不治罪?”
聽到林溪雪此言,老臣嘴角也是難掩得意,譏諷道:“你知道便好,這雲州”
“哦,原來你姓周,那麼周大人,還需我再去你府上確認一番嗎?”林溪雪再次俯下身子,用極為和善的目光望向這名周姓中年文官。
林溪雪取出手帕,將刀鋒之上的血漬拭去,麵對群臣,但卻又像是在自語:“你不讚同女子入朝問政卻也是不要緊,換一個讚同的人上來便是。”
林溪雪不由得有些驚訝,本以為以雷霆手段宰了領頭之人,餘下的烏合之眾便會自行散去,沒想到還有敢出頭的?
她眯起眼睛,定睛細看,見這青年文官大概二十出頭,此刻雖站起身來,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打顫。
周遭一片死寂,無一人敢回應她的發問。
那中年見林溪雪逼近,呼吸愈發急促,兩股戰戰,額前冷汗直冒。
林溪雪一邊追問,一邊緩步走到這老臣的身前,提起分光斷夜,架在他的脖子上。
“道理,隻存乎於這三尺青峰之上。”
見到此情此景,她那裏還不清楚這青年根本不是主動站起來的,八成是有人抓住他什麼把柄,主動命他出來赴死的。
“那周大人你便是默認咯?”林溪雪的笑容如春陽般和煦,仿佛不帶有任何殺意,但在場眾文官無不膽寒。
“你是要繼續窩在你的皇宮,當你的窩囊皇帝嗎?還要繼續忍讓,換取那可憐的,卑微的數日安寧嗎?”
“我再問你一次。”
“殺,還是不殺!”
“好!”皇帝同樣怒喝一聲,濤濤龍威攪動風雲,掃蕩四野,“將這周茂革去頂戴,打入天牢,擇日淩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