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妝打扮好,走內室踱步,最終讓阿亭去請盛和光,說有事商量。

盛和光姍姍來遲,到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大約剛沐浴完,一身白色道袍,領口敞開著,露出結實的胸膛。他正越來越強壯。小寒許久沒有得到他的擁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什麽事?」盛和光自然將她的目光收入眼底,淡淡問道。

「盛和光,我同你坦白。」小寒回過神來,道,「反正,很快你派去蘇州調查的人就會回來了。」

「說。」盛和光目光銳利,看著小寒。

小寒道:「我若是都說了,你不要生氣。而且,你要放我出去,不可囚禁我。」

盛和光嗬嗬一笑,道:「厲小寒,弄清楚狀況!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你若不說,我照樣也能查出來。」

小寒嘟著嘴,氣呼呼道:「那我不說了!你走。」說著,伸手推盛和光出去。

又如何推得動,反倒是手腕一把被盛和光擒住,他力氣很大,小寒感覺自己的腕骨快斷了,連聲道:「放開,放開!」

盛和光冷哼一聲,蘊著怒意,道:「知道疼了?我,此刻,」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處,道,「這裏疼得厲害,某個小騙子欺騙我的身心!我要是不看著你,你是不是早就逃之天天了?」

小寒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眉眼,道:「你……當日你我分明約定,待你康復,你就給我自由的!我何曾騙你了!」

盛和光道:「那時候,你我之間,清清白白。而如今,你睡了我,卻還想一走了之?」

小寒有些發呆,這臺詞似乎不對?他一個大男人,莫非要逮著她一個小女子負責不成?原來,吃肉也是件麻煩事!

盛和光看小寒無言以對,又道:「你究竟是誰?若是說得我滿意,就讓你出門。」

小寒嘆了一口氣,道:「事到如今,我不瞞你。我的母親正是沈氏,李夜簫確實是我的哥哥。我們在當年上京途中墜崖,失去了聯繫。我被厲丹溪所救,所以學了醫術。」

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盛和光卻是抿緊了唇,問道:「爲何入王府?」

小寒道:「有高人替我占了一卦,說我若是進盛王府,在三爺身邊,自有機會報仇雪恨,尋回兄長。」

盛和光冷笑連連,道:「所以,你從始至終,都是在利用我罷了?」

因爲要報仇,所以才救他,對他好?換作任何一個人,隻要能幫她報仇,她難不成都願意跟著這人走?

小寒立即否定:「當然不是!三爺玉樹臨風,才華橫溢,我……我心中仰慕。」

盛和光見小寒微紅了臉頰,心裏終於舒坦了些,道:「馮氏如今已得到報應了。至於永寧侯,他見異思遷,喜新厭舊,自然該教訓。但是,如今情勢緊張,他管著京城戍衛,極是關鍵。你不可輕舉妄動。」

小寒牙齒咯咯作響,道:「永寧侯對當日之事,放任自流,也是馮氏的同謀!不叫他們都受到懲罰,我不甘心!」

盛和光道:「現在不可!」

小寒惱恨,氣得說不出話來。

盛和光又道:「反正京城裏頭最近不太平,你就乖乖地待在府裏,哪兒也不要去。」

小寒如何肯依,怒道:「你這是忘恩負義!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卻關著我,不讓我出門!」

小寒不說這個還好,一說盛和光心頭那點火苗也被挑起來,道:「若是那神棍說叫你去盛庭光那裏,你豈不是要做他的救命恩人?是不是也要跟他來段男女私情,好叫他做了你的裙下之臣,事事聽你的指揮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