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道:「你當日已經親口承認了。」
「那時我怒急攻心,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永寧侯自然是不信的,道:「玉蓮,你我夫妻二十載,究竟事實是怎樣的,你主動認下,我自然會顧念夫妻情分。你若是不說,叫我查出來了,你就不要怪我不顧夫妻情分。」
他已經命人去查當年的事情,可是時隔多年,馮氏又刻意隱瞞,當年的人早已不知道去了何處,一時也是毫無進展。
馮氏淒淒慘慘地哭了起來,啜泣著,道:「侯爺既然不信我,那就盡管去查。清者自清。」
永寧侯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站起身來,道:「你若是想清楚了,便來與我說。」
馮氏就這樣,還是被關在了家廟裏頭。永寧侯還下令,任何人不得進去,連餘嶠和餘香雲也不得。
餘嶠與餘香雲苦苦哀求,永寧侯依然不爲所動,隻掃過兒女一眼,道:「你們如今也是要成家立業的人,這裏麵的道理,你們也該明白。你母親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我不對她略施懲戒,將來很可能會被有心人利用,攻擊你們。將來,就算有人拿著個事情說話,你們大可以坦坦蕩蕩地說,她已經關在家廟裏誦經念佛、懺悔贖罪。」
餘嶠道:「父親所說,兒子都明白。隻是,出事至今,我和妹妹都不曾見過母親。兒子心中著實掛念!想來,母親心中也是悔恨,更想著能見見阿雲,有些個慰藉!但請父親讓我們見上一麵。」說罷,拉著妹子跪了下去。
餘香雲如今要嫁給五皇子,想起那日母親發狂的模樣,仍心有餘悸。就怕母親還在發狂,若是抓傷了她的臉,可該怎麽辦。心裏原是想著,且待過了婚禮,三日回門之時,再看望母親更爲妥當。但是,哥哥說的一番話,她又不能反駁,隻能跟著跪下來。
永寧侯到底是疼惜兩個兒女,長嘆一聲,還是同意了。
馮氏見到餘嶠和餘香雲,一下子就撲了過去,抱著兒子女兒好一陣痛哭。
過了半晌,馮氏心情平靜下來,神色凝重地道:「無論如何,在外頭,你們都聽你們父親的。你們一個是世子,一個是皇子側妃,隻要你們沒事,我就會沒事。就是那個新進來的賤婦,用了什麽手段,你們也要先忍著。」
這幾日,她痛定思痛,反思當日去尋找秦氏的情形。這些年來太過順遂的生活,叫她一時大意。若是她當時隱忍著,暗中發作,悄無聲息結束了秦氏,根本就不會有今日之禍。
「那女人很有心機。我這一次生病,恐怕跟她也有關係。你們派人盯著,找到她的把柄。至於其他,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
餘香雲憤憤不平道:「那賤婦就要生孩子了!真希望她生不下來!」
馮氏連連搖頭,道:「阿雲,不可衝動!此時更不要貿然出手!」
女兒要入皇子府,這些事情,馮氏自會慢慢處置。
餘嶠卻是盯著母親半晌,問道:「母親,沈氏夫人的兩個孩兒,當真是你所害麽?」
馮氏一怔,看到兒子神情嚴肅,道:「當然不是真的。我又怎會如此!」
餘嶠道:「母親,此事若真是您所做,必定會留下痕跡的。那到底是父親的孩子,父親也是因此才將母親禁錮於此。父親有心要查,自然能查到。」他頓了一下,道,「不如……母親告訴我真相,當年還有何人知情,身在何處,我暗中悄悄料理了。」
馮氏欣慰地看著兒子,但卻搖搖頭,道:「不必。已死無對證。」決不能叫兒子女兒沾手。
卻說小寒被關了好幾天,眼看盛和光半點好臉色也不給自己,一副要將她囚禁到地老天荒的模樣,她不知道永寧侯府的情形,心裏沒底,咬咬牙,決定向盛和光坦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