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大約也想起盛和光的過往,當下道:「三爺,我保證,會一直對你好。可是,你不能把我關起來呀。」
盛和光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道:「那你給我生個孩子吧,我就不會關你了。」
此話一出,小寒心底對盛和光的同情忽而就被擊散了。她從他懷裏起來,抬頭看著他,道:「三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生孩子就不能出門麽?這我不同意!」
盛和光的關注點卻完全跑偏了,道:「你不想生我的孩子麽?」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你不能這麽要求我!」小寒試圖與他理論。
「爲什麽不能?你如今已是我的人了!你對我有大恩,我也決定了暫不娶妻。你不給我生孩子,還要怎樣?」盛和光怒道,額上青筋直跳。
「你不能關著我,讓我生孩子!」小寒怒道。
盛和光略一思量,道:「你是不是不滿意你的名分?無妨,尋個合適的時間,我們成親就是了。」
小寒氣絕,簡直是鶏同鴨講!盛和光這個理解能力,是怎麽處理政事的?將來還被視爲肱骨之臣?她卻不知,戀愛中的男女,時常便是如此不講道理,見風便是雨。尤其是盛和光這般敏感的人,更是有深重的危機感。盛和光先前從未看到小寒對任何人這般好,此時,突然冒出個李夜簫,心中便是警鈴大作。
「放開!我用不著名分!你若是這般把我關起來,便是再好的名分,與牢籠又有什麽區別!」小寒也是氣急攻心。
盛和光聞言,更是冷到了極致:「原來,便是我的妻子,你也不願?在我身邊,便是牢籠麽?」他鬆開了她,起身,在榻邊看她一眼,道:「那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的牢籠!」
兩人這一頓爭吵,直接結果是,小寒被禁足在她的房間之內。
明明年關將近,別處都熱熱鬧鬧的,唯獨這客院裏,冷得和這天氣一般。主子們在鬧別扭,三爺的臉色簡直與寒冰無異。自打他開葷,就沒斷過這麽久,著實憋得慌。可是,如今兩人這般僵硬,盛和光自問不能先服軟,否則,厲小寒豈不是更加得意,蹬鼻子上臉?
這般一僵持,小年夜就到了。
這一天,小寒理應給李夜簫針灸了。李夜簫親自登門,一爲瞭解彭大儒的決定,二爲治療頭疾。盛和光雖然極度不願,卻也隻得引夜簫入內,又讓小寒出來施針。
小寒十幾日未踏出房門,還擔心盛和光喪心病狂,就是不讓自己見兄長,若真是如此,她尋到機會就離開此地,再不要待在盛和光身邊了。
小寒心裏正默默下定決心,就聽得有人開門進來。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盛和光,一張臉冷冰冰的,看著她,道:「你義兄來了,出來吧。」
小寒冷哼一聲,起身回去拿藥箱。
李夜簫自然不知道盛和光與小寒之間起了爭執,見到小寒,笑道:「最近隔兩三天才疼一回,我的頭疾是不是快好了」
小寒一邊施針,一邊搖頭,道:「還得要些時日才能根治。阿兄,您不必心急。如今看情形,十有八九是能治好的。」
李夜簫點頭,又看向一旁坐著的盛和光,問道:「三爺,除夕可有安排了?若是沒有,不如同小寒一起到捨下,喝一杯酒?我那宅院,新近搬過去,也未曾邀請親友,冷清得很。倒是希望,除夕夜能有人與我一同守歲。」
小寒聞言,手上施針的動作微微一頓。與兄長一起過除夕!這回是真的與家人在一起了!她不由得抬眼去看盛和光。
盛和光自然看到了小寒充滿期待的眼神。
他不由得咬牙切齒。
這十幾日,他撓心撓肺,每日都想著小寒何時會服軟,偶爾還會夢見些纏綿繾綣的畫麵。然而,小寒分明過得逍遙自在、悠然自得,每日在室內看書寫字,不亦樂乎,似乎要與自己抗爭到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