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律賊中,奧列格唯一沒動手的就隻有兩個人,一個季阿娜,一個費季卡。
前者是因為打算事情解決之後和她好好聊聊,後者……奧列格不怎麽想搭理他,也不排除給他三拳自己會少活三十年這種客觀因素的考量……
主要還是不想看到他。
先在默爾索蹲著吧,費奧多爾,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煩都煩死。
既然把事情都交了出去,自己算半個甩手掌櫃,秉持著不浪費時間的優良品德,奧列格開始寫了起來。
他寫得很快,一旦想到接下來還要處理的事情,時間不夠用的感覺堪比死線,恨不得能夠瞬間把腦子裏的東西全部掏出來鋪開。
畢竟不能讓阪口安吾等太久嘛,這樣折磨一個公務員也太不人道了。奧列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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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婚夫家的院子裏有個不大的院子,院子裏生長著成片的野生大`麻,靠近房子的台階早就枯朽,雜草橫生,牆麵與汙泥交界處爬著與我交好的蜘蛛。
我喜歡這些蜘蛛,它們知道我在陰雨季節被蚊蟲困擾的現狀,自甘奮勇結出細密的網,把我的所有煩惱都變成半透明幹屍。
這或許是我不願意待在家,總愛來找他的原因之一。
在我決定和他結婚之後,原先可以被容忍的所有傾頹都見了光,找他麻煩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母。
“就像是走進了無人照料的動物園,昆蟲屍體與比屍體還令人難以接受的破爛堆在一塊兒,太糟糕了!”
我的父親是一個年老的普通人。
他的臉相算得威嚴,佔據整臉比例最大的是泛紅的鼻子,母親說那是氣派威嚴的象征,就和他粗大的拳頭一樣。
早些年他喜歡將我被授予的勳章佩戴在衣服上,那成了他的第二張臉,逢誰都得湊上前炫耀一番,在羊腸小道也能踏出無上榮光。
後來他被人不帶惡意的說,聽說您的女兒要嫁人啦,還得搬出去,好在就在隔壁,您也免受了思念的折磨。
這戳到了他的某個敏感的地方。
我並不是沒有離過家,在求學的時候,我曾連續幾年居住在那片令人膽寒的荒蕪之地。那時的他引以為榮,在我將老師送去真理會之後更甚。
現在他卻著急起來,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接受的讚美和推崇並不是因為他的權力之高無上,而是我。
現在他就要失去我了。
父親在家中日複一日踱步,透過窗戶望著隔壁微弱的燈光,嘴角還得保持象征著愉悅的笑。
最後他終於決定找我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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