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倉葉王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咒術師手裏提著一大堆東西,他肯定會當場結印動手。
這種事就算告訴薄朝彥,薄朝彥也隻會笑眯眯摸摸他的頭:“葉王今天也好好活下來了啊。”
……我覺得我命不久矣。
弄懂陰陽師和狂言家的想法,這件事被麻倉葉王提上了日程。
可這樣是很辛苦的,這一點五條知比任何人都深有感觸。
兩個不說人話的家夥經常天南地北地閑聊,話語中隻有彼此才知道的感情,要是試圖從他們的言語中判斷想法,那還不如直接將誘惑問出口呢,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個更好揣測的答覆。
而五條知在得知安倍晴明家裏又新添了人口之後格外惱怒。
“你就這樣給他取好名字了?!”他惱怒的就是這個。
自認為已經無所不能的五條知,至今還沒能給自己的石頭取好名字。
“說著想學會這類「咒」,結果你怎麽連門檻都邁不進啊。”晴明這樣嘲笑他,“原來是不機靈的性格,還是盡早放棄吧,把石頭還給朝彥,我們就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怎麽樣?”
氣得五條知沒事就跑來薄朝彥這裏,朝彥在書房裏寫著字,他就在旁邊狂閱書籍,帶著一股「不就是個名字嗎,看我博古閱今速速處理掉」的架勢。
麻倉葉王不喜歡五條知,準確的說,他不喜歡來到這裏的每一個人。
除了那個叫天元的小咒術師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像安倍晴明之前所說的:「心思單純,心口合一」。
五條知會在翻找名字的同時,找一些無趣的事情來和薄朝彥討論。
有時是揣著一肚子的氣,說咒術師怎麽都是一群目光短淺的蠢貨,煩都煩死。
如果薄朝彥提出「那也很正常,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和你一樣的視野」,他會很驕傲的回答:「那倒也是。」
心裏卻想著「既然認知的高低是存在差異的,這一點沒辦法改變,那要是再來煩我,就全都殺掉算了。」
五條知是很自然地在想這件事,沒有說出口也不是出於隱瞞,而是覺得其他人的想法應該和他是一樣的,所以沒必要特意提起。
那個叫做禪院荒彌的咒術師和他如出一轍。
禪院荒彌沒什麽話,來這裏除了求婚之外就是安靜坐著,好幾次把葉王當作了晴明。認錯的時候會道歉,心裏想的是——
「陰陽師的話,就不好像對待其他試圖來煩朝彥的咒術師那樣了。殺掉的話也會有點麻煩。」
禪院荒彌不討厭麻倉葉王,他隻是覺得有其他人在薄朝彥眼前一直晃,很煩。
他們是這麽想的,他們也是這麽做的。
麻倉葉王當然轉頭就把這些想法告訴了薄朝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