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還在網站上對自己懸賞加碼的人在說些什麽?”伏黑甚爾瞥了他一眼。
“啊,我還以為至少能瞞半天的。”
“你還真是有錢。”甚爾隨便把屍體堆到一旁,讓人把上衣脫了,開始給他清理起傷口。
消毒水蘸上傷口的刺痛讓鯉生瑟縮著往後躲,被毫不留情地強行拽了回去。
他忍著痛:“因為我的有錢讀者很多嘛,那個黑心的出版社社長似乎是趁研一君不在,直接將讀者的昂貴禮物全部吞下了,還給我打了一筆封口費。”
“是嗎。”甚爾給他纏好了繃帶。
傷口清理完之後又麵臨一個現狀,雙臂都裹得嚴實,洗澡就成了問題。
麵麵相覷後,伏黑甚爾十分有服務精神地決定搭把手。
酒店的浴缸很小,隻能曲著膝蓋坐在裏麵,躺下是肯定做不到的。
甚爾站在鯉生背後,往他頭上打泡沫,頭皮上的力道讓鯉生感歎這個男人還真是不簡單。
他很配合地任甚爾給他洗頭髮,擦拭著身體,將雙手舉起來以免沾到水,洗幹淨之後甚爾把人趕出了浴室,開始衝澡。
“你不是洗過了嗎——”鯉生在浴室外麵喊。
“少在那裏明知故問,閉嘴睡你的覺。”
鯉生覺得自己掰回了一城——雖然這大概率也是男人刻意表現出來的吧。
在後半夜,屍體堆裏的單人床上擠著兩個平穩呼吸的人。
泉鯉生沒能入睡,他反思著這些天的行為,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正常了。
已經死掉的人沒有任何視線可言,所以當作全然的物件也是可以的——他本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的。
這非常不對勁。
如果說之前甚爾是逐漸習慣了和鯉生一起的,與正常人無異的普通生活。
那鯉生現在就是正在習慣和甚爾一起的,與正常人相差甚遠的「普通」生活。
「居無定所是常有的事情,那也不是值得在意的事情,誰說流浪就不等同於自由呢?」
「殺掉找茬的人不算什麽大事,總得死一個的話,盡快動手還能趕得上促銷晚餐。」
……
伏黑甚爾的價值觀放在正常人身上非常詭異又恐怖。
如今他正在把自己的日常生活攤開,用泉鯉生能夠接受的平穩方式去同化。
這種平穩是隨時都會爆炸的彈藥,沒有倒計時,也沒有遙控器。如果不是啞炮,那就一定會在瞬間爆炸開,把所有的一切都夷為平地。
目的隻有一個:「不僅是單方麵入侵我的生活,你也該嚐試著被別人影響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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