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抗這種存在感,要麽在羞辱中保持沉默,要麽饑腸轆轆也要停止進食。
要麽就像伏黑甚爾那樣,舍棄疼痛,隨便傷口撕裂又愈合,最後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那恐怕是他第一次有「舍棄」的概念吧。
然後就會一點一點舍棄得更多,更徹底,直到自己沒有再不能舍棄的。
這種豐富的人格……總覺得用來當作故事的客體有點浪費啊。
“研一君完全不用擔心《擬愛論》的事情,我會寫完的。雖然這樣講有點厚臉皮,但總覺得是會越來越豐富的小說啊。”
鯉生看了看腕表,已經到了和伏黑惠約好去花店的時間。
“你說的沒錯,甚爾的確是個很可靠的人,甚至比我預想的還要可靠。”
禪院研一直覺他們在談論的絕對不是一個東西。
但鯉生已經擺出了要離開的姿態:“出版和發行還是得全部交給你了,畢竟我對此一竅不通嘛。對於我來說隻要按時交稿就可以了。”
說完,鯉生便向他道別,離開了談話的咖啡店。
***
“就算你擺出一副和我很熟悉的模樣,也掩蓋不了是可疑人員的事實。”
在約定地點找到伏黑惠的時候,他正仰著頭對麵前的人這麽說。
現在快到午餐時間,又是周末,街上的人不算少,見到這一幕多少會回頭或事駐足,猶豫著要不要挺身而出。
讓他們猶豫的是被小孩稱作「可疑人員」的青年。
精致漂亮的麵容和價值不菲的行頭,以及目前看來並沒有威脅性的動作,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對著陌生小孩發難的那類人。
“欸,小朋友對我誤會很深啊,我當然和你不熟悉,充其量也隻是見過一麵……一麵也算不上,不過我倒是知道你那個混蛋父親。”
“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說,「我在你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我還是青春靚麗的年紀,不要以為小孩子造謠就不用負法律責任哦!”
在那之前我就應該報警,讓警察來將這個在大街上說怪話的人拖走——伏黑惠的這句話被趕來的泉鯉生堵回了肚子裏。
鯉生是一路小跑過來的,隔著老遠就看見伏黑惠和五條悟在這裏神秘對峙,前者咬著腮幫子,後者春風滿麵,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麽。
“等很久了吧,小惠,不好意思稍微有些晚了。”
伏黑惠一骨碌跑到他身後,兩隻手抓著鯉生的手掌:“我們去買花吧。”
好好地沒事買什麽花——五條悟的這句話也被泉鯉生堵回了肚子。
“好哦,還是要向日葵嗎?”安撫性捏了捏伏黑惠的手,鯉生看向五條悟,“說起來好巧,五條君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