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小惠?”鯉生微微回捏住他的手掌。

伏黑惠不動聲色地試圖把甚爾擠進角落,但體型和力量差距讓他並不能做到這一點,隻能氣憤地開口:“刀疤真是可惡啊。”

鯉生以為是小孩看了動畫片之後的有感而發,也順著他的話說:“是個不擇手段的野心家呢。”

“他會被辛巴驅逐的!”惠說。

伏黑甚爾直接把小孩整個人扔回到他的小沙發。

“他會被辛巴殺掉的!”惠仰著脖子說。

伏黑甚爾被他逗樂了,覺得自己小孩的反應倒是比動畫片好看,也不對惠的雄心壯誌發表什麽看法,繼續捏著身邊人的手開始耗時間。

伏黑惠當天晚上就收拾起自己的小書包,學校的開支並不大,足夠讓他攢下一筆生活費。鯉生也很有錢,如果不帶上伏黑甚爾這個吸血怪的話會更有錢。

關鍵是惠知道自己父親的作風,他不僅是詐騙那麽簡單,人品差得要命,因他而不幸的人可以在學校的操場手牽手,一起痛斥他的無恥三天三夜。

這個爹不能要了,反正他自己也能過得有滋有味。

敲了敲門,裏麵傳來短促的一聲“誒”,然後立刻消失了。惠等了會兒也沒動靜,正準備再次敲門的時候,門開了。

穿著睡衣的泉鯉生聲音有點啞:“怎麽了,小惠?”

他的耳朵完全是紅的。

伏黑惠越過鯉生看向臥室,不出意外,伏黑甚爾正在裏麵悠閑地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惠藏起書包,深吸一口氣:“我怕黑。”

鯉生愣了一下:“可是以前——”

“剛才發現的,原來我怕黑,所以晚上一個人不敢睡覺。”惠拉住鯉生的手,直接把他往側臥拽,“甚爾不怕黑,就讓他一個人睡覺吧。”

伏黑甚爾的聲音從臥室裏傳出來,慢悠悠的:“你打算怕黑怕多久?”

伏黑惠惡狠狠吼回去:“要你管!”

當天晚上,和鯉生擠在側臥的床上,聽著耳邊輕柔的哄聲,惠暗暗立誓。

這個爹真的不能要了。

第二天,他依舊打算去捍衛泉鯉生的生命和尊嚴,這次開門的是伏黑甚爾。

他很幹脆地帶著小孩到側臥,然後把人丟床上用被子封印起來,環胸坐在一邊:“不是怕黑麽?你睡,我看著。”

伏黑惠倔強地用和男人如出一轍的綠眼睛瞪著他。

“怎麽?不僅怕黑,你還怕我?”

惠屈辱地把自己埋進被子裏:“刀疤會被辛巴解決掉的!”

伏黑甚爾的笑聲猖狂得隔壁都能聽見。

事情的轉機是在一周之後的周末。

泉鯉生在工作室趕稿,伏黑甚爾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惠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在心裏謀劃著驅逐甚爾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