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鯉生也擺正了姿勢:“請講。”

“泉君談過戀愛嗎?”

泉鯉生本來以為對方會說出什麽與他的作品有關的話,乍一聽到這個問題,半天沒反應過來,呆呆的“啊”一聲,手指扣在桌麵,耳朵擅自開始紅起來。

“沒,沒有。”

“有談戀愛的打算嗎?”

“沒……沒有吧。”

“誒,那還真是可惜,有不少姐姐還向我打聽你的聯係方式呢。都是性格很好的有錢姐姐哦,泉君也可以考慮一下,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我還是樂意幫你們牽線搭橋的。”

泉鯉生快要把臉埋進桌子底下了。

“好了,不逗你,抬起頭吧。”老板細聲笑起來,讓人給自己的員工送上一杯冰水。

泉鯉生抱著杯子一飲而盡,即使窘迫得不行還是沒有逃走,抱著隻剩下冰塊的光口杯,手指不安的在邊沿出來回摩挲。

伏黑甚爾似乎也有這樣的習慣,隻不過那個男人表達出的態度是肆意的,而泉鯉生則是單純的「幹淨」。

正如現在,他還顧慮著自己的心情,小聲問:“可上次您說,您還是很愛他……啊?”

老板的回答很坦然:“因為泉君看起來很好騙,所以就說了謊。”

泉鯉生:“……”

拿這種事騙一個認真取材的作者,真的以為作者就不會哭嗎?

不過老板也不是那樣過分的人,知道鯉生想問的是什麽,於是也回答了。

“我知道他輕佻、愚蠢、性情粗劣,我從來沒有對他心動過。但在十八歲的時候,我覺得他很可憐。”老板說,“可憐是愛嗎?”

鯉生不知道。

“我已經習慣了遷就和忍讓,也在他身上投入太多,讓我放棄的話當然會非常不甘心。”老板說,“不甘心是愛嗎?”

鯉生也不知道。

“我徹底放棄他之後會覺得很空虛,即使在和別人約會也彌補不了這種空虛。”老板說,“空虛是愛嗎?”

鯉生完全不知道。

被問懵住的泉鯉生在此刻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缺乏的是什麽——他根本不理解愛情是什麽。

絕大多數的劇情類小說都可以根據特征來分類,因為一直以來就存在一個標準,不符合那個標準,但是靠邊的可以稱為類型小說的變形——但愛情從來就沒有一個準確的定義。

就像考試的時候摸不準選B還是選D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去模糊B和D相差的那一點,希望老師可以直接略過給分一樣。

鯉生也隻是在理論上讓人物發展和相處營造出了類似於「愛情」的氛圍,非常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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