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後,整個餐廳陷入騷亂,有人倉皇往外逃命,有人立刻掏出手機報警,還有不少人被這樣的畫麵刺激到,捂著肚子側頭嘔吐起來。
坐在天禮旁邊的五個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動隻愣神了一瞬,接著立刻回過神來,相互對視一眼。
降穀零飛快說:“那家夥手裏拿著的是什麽?凶器藏在哪裏了?”
“應該是刀片一類的東西!”萩原研二的語速隨著凶手的行動越來越快,“他還想對別人下手!”
“無差別殺人嗎?這個瘋子!”
伊達航已經站了起來,看起來像是想要立刻衝上去和他展開搏鬥。
“班長!”諸伏景光喊住他,“不能排除他有其他武器的可能,而且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行凶的「銳器」藏在哪裏!”
“帽子。”一直在觀察的鬆田陣平開口,他一點也不慌張,眼睛緊緊盯著凶手,“他的帽簷裏有東西。”
“如果隻是藏在帽子裏的刀片……”
“不止。”早乙女天禮此時才開口,他的語調在這樣的場合非常突出,不像其他被驚慌或是憤怒沾染上情緒的高昂,也不像冷靜的人那樣鎮定,而是一如既往的寡淡。
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般,他說:“將刀片縫在帽簷裏,但同時隨身會攜帶槍械,這是那群剃刀黨收獲的教訓。”
“剃刀黨?”
天禮握著手裏的水杯,在兵荒馬亂的餐廳裏宛如激流中的鵝暖石,那雙綠色的眼睛平穩得驚人。
“英國伯明翰剃刀黨,不過他應該已經不算其中一員了。那些人早在幾年前就「上岸」,至少不會在明麵上作出這種類似恐怖襲擊的行為。”
“你……”降穀零突然想起了他看的那份檔案,早乙女天禮正來自英國。
所以他……才會看起來這樣習以為常嗎?
伊達航沒多少猶豫:“就算他還有其他武器,我也不能置之不理!警察還沒來,那邊還有沒能逃走的人在,再不行動的話還有有別的傷亡!”
“是啊,也不能置之不理……”天禮喃喃著。
在尖叫聲響起之後他就發現了凶手的身份,雖然看起來已經又老又瘋,之前也充其量隻見過兩麵,但天禮記得他。
似乎是費爾曼。
那個兄長被琴酒殺害,在自己身上安裝了異能武器想要實施報復,後在琴酒安排的爆炸後生死不明的男人。
在發現這件事後,天禮立刻觀察起四周,最後在街對角的陰影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這樣的距離還隔著玻璃,雙方都無法看清彼此的樣子,可天禮對組織裏常年出外勤的成員非常了解,因為隻有掌握了足夠多的情報,才能製定出最完美的方案。
隻是從那個彎曲的背,胳膊擺動的習慣,天禮一眼認出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