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半天,天禮穿出狹窄的巷子。街上的人潮擁擠,行人的穿著打扮和東倫敦有很大區別,更光鮮,更體麵,周圍完全找不到熟悉的景色。

……所以其實琴酒其實隻是單純的在鼓勵他,也覺得生還的可能性不高吧?

不然怎麽不寫個小紙條說明他應該去哪裏找人呢?要不然找個警察局就說自己走丟了?

就是讓琴酒去警察局撈人這種事不管怎麽想都怪怪的……

“早乙女天禮!”一個聲音在後麵喊。

天禮沒有轉身,他記得自己聽過這樣的聲音,熱絡的女聲,帶著職業特有的諂媚。於是他立刻拔腿就跑,沿途撞上路人也不在乎。

後麵的人窮追不舍,語氣中帶著無奈和急切:“跑慢一些,這樣會受傷的!天禮!”

也正是因為這些話,行人雖然覺得這一場成人與小孩在街頭的追逐十分不體麵,但還是隱忍著被影響到的不適,僅僅隻冷眼旁觀著。

天禮沒有耗費體力說一些“我不認識他們,拜托大家幫幫我”這類的廢話。

用「孩子不懂事,和家裏鬧了矛盾」的名義施行誘拐的人販子數不勝數,這招雖然非常老套,但永遠管用。

尤其是如果真的鬧去警局,那邊的人大概率也會賣身後的人一個麵子。

「剃刀黨早在三十年代末就開始逐步和政府合作了。」

七歲的小孩當然跑不過成年人,沒一會兒他就被拽住了手臂,抓住他的不是一直說話的女人,而是一個帶著報童帽的成年男人。

女人追上來的速度要慢不少,雙腿似乎有什麽不便利的地方。她看見終於被抓住的小孩後鬆了口氣,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讓男人把小孩抱起來。

關懷備至的舉動下,是因為距離拉近而不用繼續偽裝的惡意。

“看來你很不受「老鼠」喜歡,不然他怎麽會立刻向我們透露你的位置呢。”女人掏出懷裏的手帕,擦擦天禮臉上因為奔跑而流下的汗滴,手帕上附著著非常濃鬱的刺激性味道,還有些甜。

——是乙醚。

天禮竭力扭開頭,可四肢和脖子都被男人寬大的手掌控製著,根本無法動彈。

“別掙紮了,早乙女,想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可以的,不要著急,我們會把你送回去。”

這個曾經在店鋪裏被琴酒擊穿雙腿的女人麵色和藹,雙眼卻淬滿了惡毒:“不如我們看看那個時候,他是會選擇和你一起被炸死,還是先開槍殺了你?”

早乙女天禮:“……”

未實現的歷史就這樣重演了,不過之前是琴酒想讓他去炸了謝爾比,現在是謝爾比想讓他去炸了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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