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擰開蓋子。”

伏特加隻能開始教他怎麽將溶液稀釋,然後刷掉浴缸上殘存的血跡。

等將布爾奇和線人的屍體都處理好後,小孩已經渾身是汗,隻是那雙眼睛熠熠看著他。

“做,做得好。”伏特加下意識蹦出來這麽一句話來。

說完之後他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太怪了,就跟普通家庭裏誇獎做家務的孩子一樣。

天禮卻不管內心充滿糾結的伏特加,心滿意足跑到沙發上,脫掉鞋,抱著雙腿蜷縮在裏麵,捧著綠皮本子,嘴裏一直念著什麽。

仔細一聽,原來是之前琴酒讓他記住的那兩句話。

伏特加:“……”

所以說,為什麽從大哥離開之後,一切都變的這麽奇怪啊!

等到天快要亮,琴酒和貝爾摩德終於回來了。

小孩已經在沙發上睡熟,灰白頭髮擋著大半張臉,清淺的呼吸掃在發梢。他睡得很安穩,開門聲也沒有把人喚醒。

——這對於一個生活在聖吉爾斯教區的孤兒來說簡直匪夷所思。

“這就是早乙女天禮?”貝爾摩德蹲在沙發前,將他臉上的頭髮撩到耳後,“怎麽髒兮兮的。”

伏特加解釋道:“浴缸浸泡了藥劑,不能放水洗澡。”

“在浴缸審問啊,還真是惡趣味呢,琴酒。”貝爾摩德從上至下打量過天禮臉上的每一寸,再向下便看見了他脖子上清晰的瘀痕,挑眉,“這不還帶著傷嗎,據點不會連藥膏都沒有吧。”

伏特加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正打算去拿應急藥箱就被琴酒喊住。

“都處理好了嗎,伏特加?”琴酒直接忽略了貝爾摩德的那些話,得到對方一個無所謂的聳肩,又問,“他有沒有什麽異常?”

伏特加想了想:“處理好了,他沒有表現出什麽問題。”

“我和貝爾摩德查不到他的來歷,完全空白,就像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

伏特加一愣:“大哥的意思……他的身份可能……”

“恰好相反。”貝爾摩德站起來,“在聖吉爾斯教區,查不到來歷才是最安全的,自顧不暇的人當然不會去關注一個看起來活不到明天的小孩。”

“……確實是這樣。”

“不過這也說明他不是謝爾比要找的亞裔。突然走丟的孩子出現那種地方,就跟夜晚的星星一樣顯眼。琴酒也認為他完全符合「一無所有的孤兒」這一特征。”

貝爾摩德突然笑起來,“還有誰能比我們看得更清楚呢?”

琴酒警告道:“別說蠢話,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勾著笑,最後看了眼沙發上的小孩:“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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