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沒看懂。”織田說,“我隻知道好像是在說橫濱發生的事情,因為篇幅很短,很快就能看完。”
“是啊,因為篇幅短,所以才能讓人來不及浮現放棄閱讀的想法……我知道寫得很糟糕啦。”
“但是感覺像是一種鼓舞。”
入野一未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織田作之助的目光還是和以前一樣,十分漠然,能完整倒映出自己無處容身的身影。一未能感覺到一些事情正在發生,他的世界正隨著這個少年正在說出口的話而一點一點改變。
織田十分篤定道:“哪怕你的本意不是如此,我也沒有完全了解文章的內容,可我的確聽見了你文字裏傳出的呐喊,這一點絕沒有錯。”
看著少年認真的目光,入野一未臉上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他默默凝視著那雙茶褐色的眼睛,試圖從裏麵剖析出安慰、或是勸解的色彩,可茶棕色暈染得純粹,呼之欲出的是對方那顆純白無瑕的真心。
這樣啊。
所以我並不是與世界毫無牽連,我的行動確切地改變了某個人。
沒有靈魂的主人公也發出了虛弱的呼喊,被流浪的旅人所捕捉。
——思考沒有對錯。
窗外的陽光一點一點攀附上入野一未的臉,讓他此刻露出的笑容溫暖又真摯。他不由分說的抱住了織田作之助,兩個瘦削的身軀在牆麵拉出一道龐大的影子。
“我知道要怎麽寫結局了。”一未說。
織田作之助很不適應地挪動了兩下,想要掙脫這個懷抱,他確實也能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
可青年的喜悅是那樣真實,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高興了想要和人分享,難過了想要找人傾訴,他身體力行的做到了這一點。
入野一未鬆開他,洋溢著笑意的滿足臉龐將整個簡陋的房間都熏得暖洋洋的。
他不顧形象赤腳跳下床,像找回了丟失玩具的孩子一樣高興地走到紙箱麵前,毫不猶豫打開文檔。
“對了,織田君。等我寫完稿件交給編輯之後可能就要離開了哦。”一未一邊寫一邊說。
織田作之助也盤腿坐在箱子的另一邊,手攥著自己的文稿:“離開橫濱嗎?”
“誰知道呢。”一未快活地說,“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走彎路了,織田君做了一個很好的表率啊,說你是天賦型選手還真沒說錯。”
“或許過幾年,文壇就會冒出一個讓人大吃一驚的超新星呢,我也得腆著臉來尋求織田老師的指導,到時候請織田老師務必不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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