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茅一山拍了拍身上的土,臉色有些臭,哼了聲,“這個閻昆,實在是太狡猾了,居然提前布下了天網,害我腿都快跑斷了,才把這陣給破了。”

天網,最主要一個特點,就是夠大,讓人無處可逃。

“他居然以整個京市為棋子去布陣,嗬,數年不見,他的野心真是越來越大了。”

說著,茅一山的臉色極其難看,倘若沒有提前破陣的話,那屆時還真是要麻煩。

糯糯顯然也聽說過這個陣法,眉頭也皺了起來,她回想了一下,今天正好是初六,初七,就是玄門大會了。

也就是明天。

她盯著茅一山,仔細看著他的麵相,待看到一處時,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二話不說跑到樓上,沒多久就取了龜殼下來,往裏放了六枚銅板,顯然是要用六爻來起卦。

以前她都隻用三枚銅板的,也很少用龜殼。

這一次居然這麼鄭重,茅一山的臉色也跟著緊繃起來。

出事了。

而且,要出事的人還是他。

不然糯糯不會是這個反應的。

烏龜自古以來都是有靈性的動物,龜殼中間的三格代表著天地人三才,上下的紋路代表著天幹地支,用它占卜,得到的結果是最準確的。

隻不過糯糯的底子很好,又有天賦,平時普通的卦象,她隨手一擲都算得出來。

這會兒看到她這個樣子,茅一山下意識摸了下臉,“糯糯,你要給我摔盆了?”

“別胡說。”糯糯輕斥一聲,語氣有些著急。

見她被嚇到了,茅一山也不隨便亂開玩笑了,坐在沙發上,一臉輕鬆,一把拿走她的龜殼,“好啦,就閻昆那小子,從一出生就不是我的對手,我還怕他?沒什麼好算的。”

算人不算己,事實上也不能算親近的人,比如說是家人。

他們是師徒,糯糯幫他算命,會受到反噬的。

尤其是這次的事情看起來還不小的時候。

“九師父,你把龜殼給我!”糯糯急了,蹦躂著伸手去夠,奈何她現在就是個小蘿卜頭,蹦得再高也拿不到。

茅一山手高高舉著,“都說了沒什麼好算的了。”

正說著,手上的東西忽然被人拿走,他扭頭一看,就看到了封莫寒那張臉。

封莫寒垂眸看著一臉焦急的糯糯,抿了抿唇,把龜殼連同銅板給了她。

看到他的動作,茅一山瞬間臉色一變,“封家小子!”

他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他急得不行,說話間就要再去搶,封莫寒卻是抬手攔住了他,目光平靜,“讓糯糯算吧。”

“不行,你知不知道,糯糯要是幫我算了的話會怎麼樣!”

聞言,封莫寒看了眼糯糯,見她把龜殼緊緊抱在懷裏,須臾,他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抬了抬下巴,“去算吧。”

聽到這話,糯糯猛地點了點頭,立刻跑到沙發上,搖著龜殼算了起來。

茅一山還要再搶,任懷興也擋了過來,沉聲道:“讓糯糯算吧。”

“大哥!”茅一山一臉焦急。

任懷興說:“要是不讓她算的話,你真出了事,糯糯才要一輩子都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