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上次見他還是二十幾年前,那時候他穿得還很得體,現在這麼一身破爛乞丐服,他差點沒認出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這麼落魄了?
他看著他,驚訝道:“您怎麼在這裏?”
聽到這話,眾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茅一山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輕咳一聲,挺直了腰板,收斂表情,一副高人的模樣,摸了摸胡子,淡淡道:“有事。”
說完,餘光掃到封莫寒正覷著他,心裏頓時一虛。
他算的確實沒錯,封莫寒的確是天煞孤星命,讓他們把封莫寒送到鄉下養著也沒錯,他太小的時候根本承受不住這命格,還是得賤養著好。
隻是到底給人家造成了影響,現在他又成了小徒弟的爸爸,他也隻能說一句孽緣了。
任懷興懶得看他,他看向封莫寒,說道:“封先生,有時間嗎?我們聊聊吧。”
說著,他目光往糯糯的方向飄了眼,要聊什麼,不言而喻。
糯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悄悄摟緊了封莫寒的脖子,往他懷裏貼了貼。
見她這樣,任懷興搖了搖頭,知道是攔不住她了,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安撫地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封莫寒微微頷首,抬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來,“您這邊請。”
封老爺子和封母對視一眼,一臉茫然,不明白他們要談什麼。
茅一山板著臉衝他點了下頭,也跟著走了出去。
一到門外,肩膀瞬間垮了下來。
他最怕他大哥了。
他們幾個倒是沒什麼血緣關係,也都是後來才認識的,其他人還沒什麼,他看到大哥拉下臉就害怕。
他脾氣好,平時不板著臉,總是笑眯眯的,唯獨遇到糯糯的事不好說話。
這次他是真的觸到他的逆鱗了。
想到這裏,茅一山心裏頭又哆嗦了一下。
封莫寒帶著他們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個私家廚房,進了包廂。
“您看看想吃點什麼。”封莫寒把菜單遞給他,難得用上了敬詞,很有晚輩的樣子。
任懷興看著他,哪裏不知道他這是刻意如此的。
這幾天他也對他做了一些了解,毫無意外,全都是負麵的,目中無人,陰晴不定,手腕狠厲,從不手軟,從不是個好人,更不是個孝順的人,對他親爸都冷眼相對,眼下對他倒是一副謙和有禮的模樣,為了誰,不言而喻。
他看了眼緊貼著他坐的糯糯,見他把杯子涮了一下,倒了杯水給糯糯,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搖了搖頭,“先聊正事吧。”
封莫寒點頭,“您請說。”
“這段時間,糯糯有勞你照顧了,說實話,我沒想到糯糯會認你當爸爸。”他定了定神,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封莫寒也不生氣,隻隨口道:“緣分吧。”
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麼一個小丫頭,放在以前,或者換成旁人,都不一定會是現在的結果。
所以,隻能說,他們有緣。
聽到這話,任懷興頓了一下,看到糯糯時不時看封莫寒一眼,眼裏滿是對他的信任和依賴,心情也有些複雜。
他自己帶大的孩子自己了解,糯糯看著好說話,實際上心裏對人防備心很重,不會輕易和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