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搖山上別的不多,就傳送點奇多,有時候除了眾所周知的一些大傳送位,還會有一些小傳送陣是修士們自己設立繪製,用來逃學或是私交以用。
閑莊後的大部分傳送點都被駐守,雖說交戰不是不能取勝,但在這種情況下自然還是能不起衝突就不起衝突,以免打草驚蛇,但秦雲盞的小狗鼻子異常靈敏,他在草裏翻了翻,居然真讓他翻到了一處小傳送陣。
眾人依次順著這處隱秘的傳送點離開,秦雲盞站在最後邁了邁腿,又將腿收回來了。
“怎麼?”師雲琢道。
“我不甘心。”秦雲盞說:“這麼走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就這麼把招搖山都對柳乘風拱手相讓?憑什麼啊!”
“唔......”師雲琢若有所思的點頭。
“你嗯是什麼意思啊?”秦雲盞往後撤了一步,靠近師雲琢。
“英雄所見略同的意思。”師雲琢說:“不過你也看見了,現在的柳乘風很危險,非常危險。”
“我倒覺得,任何危險的產生,都是由於火力不足。”秦雲盞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的定山河,眼神裏盡是愛不釋手,轉瞬間,又是一抹堅毅舔上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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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莊重奢華的龍泉殿,此時此刻宛若一間停屍房。地上橫陳著許多屍體,最外麵的還隻是各門各派中的一些剛入門的以倒屍梅助長而成的新弟子,在往內,柳乘風的手下竟然一左一右的按著兩個洛水梵音閣的音修。
那兩個音修都奄奄一息,從腰牌來看,都至少是築基往上的水準,柳乘風像捏著兩個西瓜一樣捏著他們兩個的天靈蓋,深呼吸。
他的五指收緊,那兩個音修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痛苦,瞳孔上翻,渾身都在不住的抽搐,未幾,便迅速鬆弛了下來,像是沒骨頭一般被柳乘風扔到了地上。
柳乘風緩緩睜開了眼。
“從洞虛到大乘境,還需要吸多少人。”他扭頭問身旁的中年人。
“你才剛剛洞虛,這麼心急真的好嗎?”無極子端著茶杯,幽幽道:“神州大陸統共也沒有幾個大乘境,那些大乘境無不是經曆了百年有餘的世事變遷才得以悟道,你才多大......”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成為最年輕的大乘境!”柳乘風打斷了他的話,狠狠道:“我要讓他們所有人都對我俯首稱臣,敬畏我,仰視我!”
“那你光吸這些小修士是沒有用的。”無極子道:“得吸金丹,吸元嬰,吸和你一樣的洞虛境。”
“那我閑莊裏的那些老東西可就派上用場了。”柳乘風大笑了起來,他忽有所感,猛地拔出宿光,踏著滿地的屍體,朝著殿外疾奔而去。
他的臉上帶著瘋狂乖戾的笑,宿光上迸發出來的劍意噴張銳利無比,將地上的屍體掀起又削的支離破碎,柳乘風恍若未見,他在血肉橫飛的腥風中狂奔而出,宿光灰藍色的劍芒撞上了蒼青色的定山河,秦雲盞沒想到自己剛剛摸上龍泉峰就被柳乘風輕而易舉的發現了,硬生生的扛了幾劍,整個人頓時被掀翻在地!身下的地麵在柳乘風可怖的劍意之下開花碎裂!
“秦雲盞!!!你怎麼敢來!!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柳乘風狂笑道。
秦雲盞師承蘇九重的明舒逐鶴劍法,劍招沒有太多花裏胡哨的形態,重在快與鏗鏘,在釋放出劍心之後,本命劍給他帶來的力量加持讓他能輕而易舉的打敗同等境界的敵人,但在此時,他深切感受到了境界差距所帶來的影響,柳乘風的劍意落在他身上,像是象與白兔,那是原始的威壓,不是他以意誌就能抵禦的,一劍一劍又一劍,他試著揮劍頑抗,但根本提不上氣來,胸腔裏氣血翻騰,腕骨有幾乎要斷裂般的痛,手中的定山河變得灼熱,劍刃嗡鳴,那是劍心在為他感到不安,在發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