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宗主?!”
陸劍北脫口而出,巨大的震驚和詫異在他的胸膛裏炸裂開來,“你沒死?!”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懸鏡門與劍閣離的不算遠,這些日子,柳乘風洗牌了整個招搖山,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祁紅藥的墜亡,祁紅藥作為十三宗門當中除了簫下隱居三人之外最大的刺兒頭,毫無疑問是會被殺雞儆猴的,柳乘風奪了她的喜喪刻,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她從懸鏡門最高的山頭上扔了下去。
“任何一個修士,無法器在身就與常人無異,我沒有喜喪刻,自然也不能繪出符之鏡自救。”祁紅藥說:“但是倘若這符之鏡早就已經存在了呢?”
陸劍北豁然瞪大了眼。
“祁宗主,我不明白!”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是早已料到自己會因為鳴鼎劍宗的人而墜崖嗎?”
祁紅藥不置可否。
“你是如何——”
“是夢。”祁紅藥說。
她的夢境不算長,也不算完整。
但勝在夠逼真,夠準確。
所以她知道,鳴鼎劍宗會有前來逼宮的這一天。
“陸閣主,你且在這裏安心待著,我出去迎兩個人。”祁紅藥說。
陸劍北尚有迷茫之色,未幾,他看見一個少年與一個青年並肩走來,青年麵沉如水,而那少年卻明顯是歡欣雀躍的,一直緊跟在祁紅藥身畔,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麼。
這少年是芳亭帶大的孩子。
難怪那麼的神通廣大。
陸劍北凝望著他過於俊秀又陽光燦爛的臉龐,心底升騰起幾分親近之意。
待這兩人走近,那少年詫然轉眸看過來,還未出聲,卻猛然間門抬手捂住了腹部,單膝跪了下去。
“秦雲盞!”陸劍北麵色驟變,急聲道:“你怎麼了!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好像......”秦雲盞緊緊的咬著牙,他一手死死的按住腹部,一手壓著師雲琢的手腕,有血色暈出他的衣襟,同時,一團光暈越來越明亮,越來越漲大。
“要出來了——”秦雲盞短促的□□了一聲,猛地翻倒在地,祁紅藥與師雲琢皆焦急的圍上去,但那團蒼青色的光暈錯開他們的包圍圈,破體而出,朝著陸劍北迎了上去。
陸劍北一怔,下一刻,他感覺自己一直一絲不苟的發髻鬆散了開來,斷裂的碎發飄零落下,是他發間門的那根青簪如有意識般的削斷了他的盤發,閃電般飛出,迎上了那團蒼青色的光。
下一刻,他們交融了,蒼青色的光芒暴漲開來,寸寸伸展,白亮叫人無法逼視!與此同時,師雲琢感覺背後的劍匣開始嗡鳴,劍鞘在震動,那是朝光淨快活的劍嘯!
“師兄......是我的本命劍!我能感覺到——”秦雲盞咬著牙,鳳襄好不容易給他填不上的大窟窿此刻又敞開了,血“汩汩”的流,幾能看見內髒,他痛的直流冷汗,但卻莫名的雀躍歡心,丹田處的溫熱靈力泉水般四處流淌,令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他猛地一個骨碌翻身過來,強撐著伸出手去觸摸那團光暈,那是一個心髒,越靠近就越真切,通過他的指尖,與他的心脈相連,同步的搏動著,“定山河!是定山河!!”
第121章
那是一把蒼色的長劍, 通體散發著淡白皎潔如月光般的色澤,但在光澤的邊緣,卻泛著一種奇異而昳麗的青, 讓人想到無垠的天光之下的深海。
劍心歸於劍體的瞬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