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郡,秦雲盞,父不詳,母親是舊時淮坊官妓。”
“生來顏麵左陰右陽,不曾念書,目不識丁,亦不知禮節,生性孤僻卻好鬥,同村皆棄之。”
......
“七月初六,你途徑趙家村,因貪口腹之欲,生吃全村的雞羊牛兔,被村民發現後非但沒有悔意,還打斷了村長雙腿,威脅村民不得外傳。”柳吟川舉目看來,神色淡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的話如驚雷,一句比一句的聳人聽聞,眾人議論得愈發激烈:
“他娘居然是妓、女!噫!!”
“當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你是沒見他生吃動物!滿地的血和毛,滲死個人,他竟也不嫌惡心!”
“字都不認得還妄想修仙問道!做夢!”
“這種孽障怎麼配上招搖山啊!出生的時候恐怕就是不詳之兆,應該被原地沉塘才對!”
“爹,人的出身是不能選擇的!雲盞他也不想這樣!他是為了活著走到您麵前才吃那些動物!”柳乘風似是憤憤不平,“他是個好人,我了解他,沒有他兒子也不能跟您團聚,求您給他一個機會,您也說過,芸芸眾生都有求知而問道的權利!”
場上靜了一時半刻。
如果說聖父光環有重量,柳乘風現在應該能力壓辟邪石傀成為場上最有分量的存在,柳吟川似是動容,收攏竹簡自檀案後起身。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他的大陰謀走過來了!
秦雲盞感覺心窩子開始隱隱作痛。
柳吟川道:“男兒走天下不靠皮囊,靠的是涵養與品德,秦雲盞你雖容貌醜陋家世卑劣,但若肯以劍匡扶天下正義,倒也不算無藥可救,今日我可替你修補容顏,再收你為徒——”
秦雲盞:“你等等!”
柳吟川:“?”
像是生怕他把話說完,秦雲盞這幾個字幾乎是用吼的。柳吟川給他吼得一愣,端肅平和的麵容肉眼可見的變青。
柳乘風也表情微變:“雲盞你......”
圍觀眾人不知秦雲盞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柳吟川再多說幾個字秦雲盞就將一躍而成場上最幸運的崽,他們已經嫉妒的快要發瘋了。這時打斷柳吟川說話,除了讓尊長下不來台以外沒有半點好處,秦雲盞如何還能成功拜師,簡直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腦子壞了吧!”有人小聲逼逼。
秦雲盞自然是有意為之。
從前原主想不通的,他眼下都通透了。
柳氏父子的的確確一直在pua他。
當眾公布他的隱私,打擊他的自尊,用各種潛移默化的話術讓他覺得自己下賤,覺得全世界除了柳氏父子他再無歸處,繼而死心塌地。
他從視柳乘風為知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為對方的祭品,他付出的所有努力不過是為了將自己養的夠強夠惡,叫柳乘風殺起來更趁手。
他想起了自己在秦陵郡的母親。
母親出身亦不好,時常被人看不起,獨自將他拉扯大,總對他說人貴在自重,萬不可自輕自賤。在母親的鼓勵下,他做了那麼多的心理建設才鼓起勇氣前往招搖山,他背負著母親的愛與希望,尚不及回饋便墮入萬劫不複。如今麵對那些詆毀,他連開口反駁也不敢,對不起的人何止是自己?
鳴鼎劍宗這條必死的冤枉路,誰也別想讓他再走一遭。
“竹簡記載有誤,我娘是樂坊伶人,不是妓/女。”秦雲盞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