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何田點點頭,“我憑什麼幫她?憑她這麼多年過得像千金小姐,而我卻像家裏的長工?我腦子又沒病,幫誰也不會幫她。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何老太捂著胸口直喘氣,顯然是被氣得狠了。
等緩過來,她就開始哭她那死去的老伴:“老天爺啊,你怎麼就先走了呢?留下我受兒子的氣。我就不該讓你一個人先走,應該跟著你一塊兒去了的。我活著有什麼意¤
何玉嬌委屈得眼圈發紅,垂著頭辯解道:“二哥脾性古怪,很難相處。況且,他對我有些誤會。”
“誤會?”方母冷笑,“你也別在我麵前裝可憐,我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米還多。當初見你第一麵,我就知道你爹娘必定是個偏心到天邊的。哪個鄉下人家能把姑娘家養得跟千金小姐似的?家裏就那麼點銀子,在你身上花得多了,其他人自然就花得少了。”
說罷,方母轉頭看向方父:“我雖然心裏也疼我姑娘,但無論如何,她都越不過興騰,我最疼的還是我兒子。”
方父點了點頭。女兒是要嫁出去的,隻有兒子才能留下來頂門立戶,自然要比女兒更重要一些。
方母又轉向何玉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不管你想什麼法子,去求也好,下跪ᴶˢᴳᴮᴮ也罷,總之你若是一點忙也幫不上,那就別怪我把月婉抬為平妻了。”
商戶人家的規矩沒那麼多,平妻也不算罕見。
張月婉滿臉喜色,方興騰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何玉嬌震驚過後,頓時如同天要塌了似的,連忙哭著哀求道:“爹,娘,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去求二哥。隻要我好好跟他說,他必定會答應的。二哥以前很疼我的,也就是這一年來才對我有些誤會。”
方興騰見她落淚,心裏有些不忍,道:“明日一早再去吧,今晚好好歇息。”
方母擺了擺手,沒言語。
何玉嬌一雙淚眼看向方興騰,心裏感動不已。
到了夜裏要歇息的時候,何玉嬌本以為今晚方興騰會歇在她那裏,沒想到他卻去了張月婉的屋子。
何玉嬌哭了大半夜,直到天將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睡了還沒一個時辰,就被丫頭推醒了,起來梳妝打扮,給公婆請安,用過早飯才坐著轎子慢悠悠回娘家。
回到何家村,家裏隻有大嫂在家,一問才得知今天是二哥搬家的日子,大哥也去幫忙了,大嫂因為要照顧何老太,所以才留在家裏。
何玉嬌沒想到自己坐轎子顛了半天,居然撲了個空,於是隻好先進屋去看何老太。
何老太一見到女兒就非常高興,拉著她的手,說道:“你可算回來了,我心裏怪想你的。昨天你急忙忙地就走了,這次可得多呆一會兒。要不然在家裏住兩天?我都病成這樣了,想來你婆婆也不會說什麼的。”
何玉嬌心想,婆家的事情還沒擺平呢,結果她娘隻想著讓她留下來。
何老太連聲喊兒媳婦,讓她趕緊去廚房做些好吃的給嬌嬌端過來。
何玉嬌揚聲朝外喊道:“大嫂,不必忙活了,我一會兒還得走。”
“怎麼又急著要走?”何老太不滿道,“就不能多陪陪我?”
“娘,我有要緊的事,急著找二哥幫忙求情呢!”何玉嬌滿心不耐煩,臉上也帶了一些出來。
何老太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本就比較敏[gǎn],如今見女兒這樣的神色,頓時也惱了,賭氣道:“那你走吧。以後若是太忙,也不用回來看我了。”
話落,想起老二心腸冷硬到連她尋死都不在乎的樣子,又嘀咕道:“你找了也是白找,他不會幫你的,他恨你還來不及呢。”
“娘!”何玉嬌氣得直跺腳,“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
何玉嬌的眼淚落了下來,哭哭啼啼地說道:“我婆婆說了,若是這次不能說動我二哥幫忙,她就要把張月婉抬成平妻,那我成什麼了?豈不成了個笑話?以後方家還有我立腳的地方麼?”
“